菜哥收起身上散開的碎布頭子,整個人看上去比剛才幹爽不少。
“嘿嘿嘿,都給嚇著了吧……”菜哥捏了捏身上碎片,將最後一點水分擠出來,又甩了甩,將邊上最後一點火星澆滅,“沒事啊,老頭兒我這不來了嘛。”
現場眾人眼見是他,沉默片刻,然後不約而同地轉開了臉。
夏桔雖不明所以,卻也學著周圍同學的樣子,自動忽略菜哥的存在。
夏桔問章聞司:“學長,你怎麼到這來了?”
“食堂規定不讓我來吃飯?”章聞司反問。
“倒也沒規定不讓你來,”夏桔說,“隻是現在都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啊?”
食堂對於用餐時間有要求,早中晚隻在規定的時間開放,如果錯過,就得等到下一次開放的時間段。這要求一視同仁,不會特例給誰開小灶。
針對這項死板的規定,其實學校很多學生都心存不滿,尤其是機械製造學院的學生。
機械製造院的學生們經常一節實驗課下來,會餓得前胸貼後背。要是正好碰巧遇見不開放的時間段,也隻能繼續幹忍著。
夏桔倒是沒怎麼體會過餓到極致是種什麼感覺,畢竟她從來不缺吃。
“我跟蔡老師一起過來。”章聞司指了指菜哥。
菜哥人名蔡建康,因為身上那些碎布頭子的原因,早前有學生都叫他老幫菜,說他身上一堆爛菜葉子。
後來學生們發現他的能力後,漸漸地也不喊“老幫菜”了,都叫菜哥,可也隻是名稱上的哥而已。
菜哥愛開玩笑是院係出了名的,整天嘻嘻哈哈一貫瘋癲,雖說他看人有點眼光,身上又有點業務能力,可時間長了,再有能力的人,也會因為沒有氣場被眾人無視忽略。
反正被他招進來的學生,現在沒有一個不後悔。
比如夏桔現在就很後悔。
但她後悔沒什麼卵用,畢竟想接收她的,放眼整個斃噩學院,目前就隻有一個烹飪學院而已。
夏桔想起上次見的時候,章聞司和菜哥看著也不像認識的樣子,便問:“你跟菜哥認識?”
章聞司說:“不是很認識。”
上次菜哥看上夏桔,順帶也留意了下章聞司,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是學校的研究生。主攻遠古文化探究,這範圍跟他們學院的學術範圍根本不搭邊,最後就也悻悻地放棄。
今天倆人一起來這純屬意外,完全是因為菜哥怕來了搞不定那些學生,得叫個不是現場的人做見證。免得後麵事態萬一惡化,也有個人給他證明不是他不想解決,而是他沒辦法解決。
章聞司那會兒正好人被叫去了辦公室,完事之後,索性就又被叫了過來。
夏桔問:“那你怎麼知道他姓蔡?”
章聞司回:“他身上有胸牌。”
夏桔轉眼一看,還真在菜哥右邊胸口處發現一枚小小的掛牌,“你眼睛怎麼那麼尖啊,那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章聞司微微皺眉,有輕微的不耐煩。
“不知道就不知道唄,惱什麼……”夏桔小聲嘀咕著,之後聽見章聞司問。
“這火怎麼起來的?”
夏桔:“……不知道。”
夏桔雖然是烹院的學生,可這火是怎麼起來的,她還真不知道,畢竟剛才她也沒有在第一現場全程圍觀。
聽剛才菜哥話裏的意思,這事像是他的安排。可章聞司知道,這壓根就不是什麼提前設定,它就是一場純粹的意外。
至於是蓄意的意外還是無預謀的意外,那就不得而知了。
菜哥將那些殘餘狼藉給清理了,然後對周圍的學生解釋說:“這次的事兒吧,其實是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