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桔擺出一副被嚇傻的樣子，嘟起嘴委屈地說：“嗚嗚嗚，聞司哥哥我好害怕……”
章聞司：“……”
夏桔繼續嗔怪，“他都變成全自動人體烤肉機了……嗚嗚嗚……”
夏桔是個膽子大的姑娘，那膽子跟她軟萌的外形截然不動。她就像是裝了一個女漢子的靈魂在自己身體裏麵，生猛無比，什麼都不怕。
此刻看著這樣詭異的畫麵，她竟然還能開出玩笑來，實在令人費解。
章聞司看在研究地上那個人體合一的烤肉機，淡淡地說：“要不你蘸點孜然辣椒粉嚐一下？”
夏桔嫌棄地看了眼地上的烤肉，臉上委屈的神情瞬間加重，於是哀怨地控訴道：“聞司哥哥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章聞司蹲累了，站起身，“差不多得了，別在這沒完沒了。”
夏桔聽後，“噗嗤”一聲笑出來，又擺出一副萌賤兮兮、沒演夠的樣子來，“哎呀，學長你這人真的好沒勁啊。”
臨時搭起來的戲台子被章聞司瞬間拆毀，夏桔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學長你說他到底是不是方聰啊？”
眼前的“方聰”與下午那個人模樣如出一轍，夏桔起初確實是相信了。隻是到後來發現他的衣服不對，心裏異樣才開始漫起來。
下午的方聰一直穿著校服，而且他們始終沒有離開操作間，直到夏桔和章聞司走的時候，他還在那。
章聞司不認識方聰，單純憑“方聰”烤出來的機油味道判斷出來的，因為這味道，與當初那個“夏桔”身上的體味一模一樣，隻是加重許多而已。
話句話說，這是個仿真的人，這是方聰的複製品。
說起之前那個“夏桔”，倒是讓章聞司想起來，那會兒他將複印人“夏桔”交給學校領導後，就再也沒有聽見什麼消息了。
他想，估計早就被處理解決掉了。
章聞司聽見夏桔的問話，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下午那會兒聽見什麼了？”
夏桔一臉茫然，“什麼，我聽見什麼了？”
章聞司瞥眼斜了他一眼，敢情剛才說半天都是廢話。
夏桔下午確實也沒聽見什麼，那冷笑聲一閃而過，像是她的幻聽，實際根本不存在一樣。而今天她讓章聞司留下來等他，剛才又提了句那冷笑，純粹是她想為自己後麵的話做鋪墊。
至於那微乎其微的冷笑聲，夏桔確實沒怎麼上心。
“其實吧，我是想問問這個。”夏桔恍然大悟，隨即便將兜裏的任務卡掏出來，“我最近又有任務了，可上麵沒顯示時間，想問你之前有沒有遇見這種情況。”
章聞司接過任務卡研究起來，看了一會兒後老實說道：“沒遇見過。”
夏桔說：“那我這是什麼意思？任務不限期，是打算讓我一直在這待到死？”
章聞司將任務卡返還遞了回去，瞥了她一眼，隨後說：“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夏桔記得當初大嗓門陳老師說過，也遇見過在這永遠畢不了業的。她想到這裏，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學長你的笑話好冷。”
倆人正說著，夏桔忽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往下滴。她低頭看了看，隻見從樹梢上落下來的清油滴在“方聰”那些血肉完好的部位上，頃刻之間就凝成青灰色圓點，隨後就開始擴散蔓延。
“怎麼這機油被綠葉淨化，還能循環利用啊。”夏桔調侃道，“學長你說這油好不好吃，能不能收集回去炒菜啊？”
章聞司撇人一眼，那淡淡的目光夾雜在這淡淡的月色中，呈現中一股淡淡的清冷意味，他覺得夏桔這姑娘不簡單。
夏桔還在好奇這機油怎麼個淨化法，隨後就有一滴滴在了她的衣袖上。
她還在打量研究呢，章聞司見狀，就立即將那塊布撕扯下來。
這油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副作用誰知道？
“學長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夏桔見狀嘲笑道，“你是不是膽子小玩不起？”
又有一滴油滴在夏桔的手背上，章聞司看見便懶得理會。
當事人無所謂，那他操這份閑心幹什麼？
鹹吃蘿卜淡操心。
那滴清油落在夏桔的手背上，那灼燒之感瞬間傳來，燙得她齜牙咧嘴。可即便這樣也並未出現“方聰”身上那樣的青灰圓點，手背皮膚依然完好無損。
於是她因為好奇而忍著疼痛，伸出另外一隻手，搓了搓那清油。
很快，那油的溫度降下去，灼燙的疼痛感也慢慢退下去。
隻是夏桔還在低頭研究。
章聞司一直在旁邊旁觀，覺得這人怕不是個傻子。隨後他就又見夏桔低頭聞了聞，還說：“這油要是不回收可真浪費了。”
章聞司不解風情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食堂裏的油來路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