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扶手有一遭沒一遭地搭著自己被唐夜和鄭隱弄的沉重的腦袋,心中簡直了。
沈約剛剛被鄭隱壓下來的震驚又浮現心間,沈約覺得自己一定是找路的姿勢不太對。
他隻是想找路,可沒有想找難受給自己。
鄭隱和唐夜竟然。
沈約畢竟是從小就往紈絝的方向培養的,南風小倌什麼的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之前他也隻是遠遠地看一眼,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畢竟他覺得他還是更喜歡溫香軟玉的美人,男子有什麼好的?
隻是在唐夜和鄭隱身上,事情就不僅僅是這麼簡單了。尋常人家見斷袖之事都是頗有些無法接受,沈約能不反感就很好了。
但是,在另外一個認知將這些糾結都抹殺了取代了。
就是唐夜和鄭隱的身份。
大釗少年帝王,燕雲少年異姓王。
無論是哪一個身份,都足以顛覆前朝,更遑論兩個都是天潢貴胄。
如若兩人隻是一時新鮮玩玩倒還好說,但看唐夜和鄭隱的神情,實在是不像隻是玩玩。
日後,這兩人該如何是好?
“”
沈約覺得腦袋更疼。
不一會兒,唐夜與鄭隱衣冠楚楚地走來了。
沈約此時真的不想見到這兩人,免得尷尬到自己。
唐夜似乎是看出了什麼,沉聲道:“方才是我考慮不周,我交待過下人不許靠近這一周,沒想到竟然讓你陰差陽錯進了花園。”
沈約:“……”
沈約心想:不論說這是光天化日吧,白日宣淫,還玩到自家府子花園中,這對於天子來說,也簡直是奇恥大辱的存在了!沈約不明白為什麼鄭隱也陪著唐夜瘋。
沈約有些哀怨地看向鄭隱,鄭隱像似有些羞怯,那一雙天生清豔的眼眸裏隱了朦朧的一層霧汽,一隻手隱在袖子裏,像是有些被自家兄弟看到自己與愛人一起的緊張。
沈約為了不給鄭隱難堪,道:“默之,你們……罷了,就算日後如何,我們幾個也一定會全力支持你們的。”
沈約目光一直投放在兩個許久未見的人身上。
這兩人的氣質實在是變化太大,沈約都不知道算是怎樣的孽障。
唐夜和唐雋小時候因為是雙生子早產,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唐雋算是最嚴重的,天生心疾,唐夜也沒好到哪去,身子骨弱的很。
唐夜小時候性格怯懦,不怎麼愛說話,與之相比,唐雋隻是文靜了些,而唐夜簡直就是陰沉了,因為身體不好,族中有些孩子會在大人不在時借口欺負唐夜,唐雋又不能阻止,就找了鄰近的沈約幫忙,一來二去,便混得熟了一些,唐夜的話也才跟著多了一些。
剛來落京之時,唐夜好像又變回了那個陰沉寡言的小孩,但是在第一次和鄭隱打架後,一種少年人的朗氣才一點點地燃了起來。
鄭隱幼時就是個富貴傻人,天真單純,又傻得很,把朋友意氣看的很重。
他們幼時關係好像就特別一些。
現在的唐夜,看起來沉穩細致,舉止有禮,身姿頎長,富有氣度,頗有幾分雅狷的意味,哪裏還有當初那個陰鬱少年的影子。
而鄭隱的變化雖然不大,鄭隱自小就是他們幾個中容貌最佳的,就是放在整個落京,恐怕也沒有哪個能比的上鄭隱的,他小時候那種嬌憨天真似乎已經蛻化成一種自度清豔,笑時如淋著一場清冽的渺渺細雨,身為帝王,卻本身就是個風華絕代的美人,沒有讓人畏懼,反倒很讓人第一眼就生出好感,無發生出褻瀆之意,而他小時候的那種囂張恣意都像一場夢。
就是這樣;兩個人人突然長大,從小時候的同袍之誼變成紅葉之盟,這委實是不知道怪誰了。
但是,他不是記得楊聽昶說唐夜似乎現在有些風流?
沈約疑惑地看向唐夜。
唐夜彎了彎眼,笑道:“果然不愧是你。這些話,也隻有你會說出來罷,看來這三年寒山苦旅,你什麼也沒明白。不過,多謝。”
鄭隱走到桌上,輕徹了一壺茶,倒了一杯拿給沈約,溫聲道:“拾得,這三年,你在寒山過的可還好?當初你的事我聽說了,不過我有心無力,而且那個時候……也的確是寒山比較安全。再後來,是實在不方便,來往也隻是客套話,也是無奈之舉。”
唐夜走上去,一把搶過鄭隱遞給沈約的茶,微笑道:“我來。”
最後卻到了鄭隱手上。
沈約:”……”。
沈約心道:“不是給我的茶嗎?”
唐夜神情溫柔地將那盞茶遞到鄭隱手上,鄭隱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