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就到了計劃好進王宮的日子。
“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留封信啊?”埃爾維斯說。
威爾森看看他,又看看莫裏斯。
“想留就留吧。”他說。
至於他本人,也沒有什麼能收信的人。也許伊米爾算一個,可是伊米爾終究和人類不同,可能不需要這樣一封信吧。
威爾森想著,又有些想念城堡的玫瑰了。
希望伊米爾回去之後,就可以繼續種玫瑰了。
埃爾維斯早就寫好了信,他把信掐在手裏,準備找一個穩妥的地方放下。莫裏斯見狀連忙幫忙,一會搬起桌子,一會抬起衣櫃。埃爾維斯一開始想和莫裏斯一起搬,但莫裏斯塊頭太大,並且完全不讓他插手。
“能讓未來教皇幫忙搬衣櫃,我也算是很榮幸了。”埃爾維斯感歎。
莫裏斯:“不不不,您抬舉我了,我現在隻能算代理教皇。”
埃爾維斯:“不分什麼代理教皇,教皇就是教皇,別客氣!”
威爾森沒什麼心情參與聊天。
他看著沒醒的伊米爾發呆。
似乎想了什麼,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他正準備起身,伊米爾的手微微動了動。
“伊米爾?”他很怕是錯覺,俯下身小聲喚道。
伊米爾色的睫毛開始顫動。
他睜開了眼睛。
伊米爾的醒來讓幾人欣喜若狂。
但是伊米爾的要求就不那麼讓人高興了。
“教廷是目前為止最安全的地方,你還沒有恢複,還是不要冒險了。”威爾森苦口婆心。
“我跟你們一起去。”伊米爾隻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埃爾維斯幫腔:“大人,我們肯定能把源泉都給您帶回來的,您放心吧。”
伊米爾看了埃爾維斯一眼。
埃爾維斯求助似的看向威爾森。
威爾森:“為什麼一定要去?”
伊米爾:“我,跟你,一起去。”
“跟我?你擔心我?”
伊米爾點頭。
“我也很擔心你。”
威爾森說。
伊米爾低下頭,想了想,又抬起頭。
“擔心就一起。”他說。
完了,根本講不通。
埃爾維斯和莫裏斯想。
威爾森摸了摸伊米爾的頭。
“莫裏斯,”他下定決心,“拿一點有保護作用的東西給伊米爾吧。”
與此同時的王宮裏,擺好了一長桌的宴席。
國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跳得很快。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有些享受。
“他們就要來了。”國王說,“我等這一天太久了,終於、終於——”
魔法師站在他的身後,俯下身:“您怎麼樣,身體還好嗎?要是感覺狀態不好,我們立刻為魔王準備牢籠,過幾天完成也可以。”
國王露出笑來:“我很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我的孩子怎麼樣?”
“出於安全考慮,王子殿下還被關在魔法陣那裏,他們出自同源,同化能力也更強一些。”
“很好。”國王靠在椅背上,“叫他們快些準備宴席,客人就要到了。”
威爾森和伊米爾踏入大廳。
一名魔法師站在門邊:“歡迎,請跟我來。”
兩人跟隨魔法師走著。
威爾森想,這或許是示威。用魔法師來引路,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王宮裏的正常人都在國王掌握裏,一個是他們都死了。
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一種是傀儡,一種……還是人類罷了。
伊米爾看看威爾森,回頭盯著魔法師的後背。
他能看到的比威爾森更多。
魔法師背後是信徒標記!
之前國王給騎士用的王冠標記隻是和手繪出來的一樣,那是因為這種標記仍是人類的魔法手段,雖然有毀掉被標記人的身體的可能,但是如果要去掉標記也不困難。信徒標記,往往流轉著魔力的光輝,具有某種祝福,說明他們信仰某種存在。
他們信仰國王。
如果隻是單純信仰絕對不會有信徒印記,神明存在的時期,隻有教皇才會有信仰標記,因為教皇需要作為神的化身展示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