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晚又試探性地伸出手去——終於,江絮晚的手指輕輕的觸碰到了他的身體。
她一時之間也不敢繼續亂動作,咽了口口水,接著她的手開始慢慢的往上動作,從對方的胳膊上挪到了對方的臉上。
輕輕戳了一下對方的臉——“是真的……”可是自己的大腦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呀。如果隻是一種幻覺的話,那至少自己的大腦會覺得有一些混沌或者之類的吧。自己曾經有過暈倒的經曆,也有過昏迷的經曆,所以自己對於那種感受是很清晰的。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這麼的爽朗。
甚至覺得有點神清氣爽的。
江絮晚還在發愣呢,手一直戳在對方的臉上,都沒有意識到,最終,他的手猛然間被某個人的大手給一把抓住了。
瞬間瞪大了眼睛的江絮晚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嚇得完全不敢動彈,因為對麵這個人醒過來了。
倒不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害怕,對方的目光很溫柔,又帶著點剛剛睡醒的困惑。
似乎是意識到了江絮晚處於一種被嚇到的狀態,所以衛戈輕輕的笑著,然後把江絮晚摟住,還示以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別害怕。睡吧,這麼晚不睡覺,醒著幹嘛呢。”
“……衛戈?”江絮晚實在困惑的不行,他覺得眼前的所有的一切,再繼續真實下去,自己都要崩潰了。
或者難道現在才是現實,剛才的那一切自己所認為是真實的那一切才是夢境嗎?
於是在這種糾結萬分的情緒中拉扯著問了這樣的兩個字,衛戈的名字,也就是江絮晚心中最大的疑惑。
“嗯?”衛戈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朦朧,不知是醒著還是夢著。
“誒,你……”江絮晚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在做夢嗎?或者問他,你是不是真實存在的——這樣的話說出來,隻會讓對方覺得自己精神出了問題吧……或許難道自己的精神真的出了問題嗎?
江絮晚徹底的慌張了,“我,我……”
而本來還半夢半醒的衛戈,這一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輕輕地鬆開江絮晚,目光漸漸恢複了清醒,脫離了睡意,就那般認真的望著對方,“做噩夢了嗎?還是怎樣?”
“……我倒希望那隻是一場噩夢呢。”情難自禁間,江絮晚這樣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由於江絮晚的聲音實在過分的小了,所以衛戈再一次確認了一下。
江絮晚趕緊扯出一抹笑意來,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直接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了對方,不願再撒手。
對於她而言,這一刻實在是太難得了。
不論哪一邊才是夢境,總之現在是真實的,至少自己能夠這樣麵對麵的擁抱他。
“我好想你。”至少現在自己能夠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想他。
衛戈也不知道江絮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她先歸結為江絮晚做了一場噩夢,所以他更加溫柔的安慰起來,“沒事的,我都一直在你身邊呢。不怕昂。”
江絮晚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隻是越抱越緊,繼續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之意,“我好想你,就算這樣看著你也好想你。不論怎麼樣,都會很想你。”
“……誒,你這樣老公都透不過氣來了哦。”衛戈低沉的聲音笑起來格外的具有誘惑力。
江絮晚在那種誘惑中忍不住紅了臉笑起來,“真的是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想一些雜七雜八的……”
“所以我的寶貝到底怎麼了呢。跟老公好好傾訴一下會好受一點哦。”衛戈側著吻到江絮晚的耳朵。
不料想江絮晚突然一個激靈,仿佛從來沒有被這樣觸碰過一樣,她開始鬆開自己的手,往後退,不過她的手依然搭載衛戈的身上,隻是讓兩個人之間隔出了一小段距離來,方便自己,認認真真的審視麵前的衛戈。
“如果說……”
“嗯?什麼?”衛戈一直都是那副溫柔又耐心的模樣。
這樣子的衛戈使得江絮晚忍不住的去思考,那天離開自己的衛戈是怎樣的一副神情。
反正在江絮晚的印象中,就算是那一天,衛戈也一直是這樣溫柔的存在。隻對自己溫柔的存在。
“如果說你不記得,或者說那些都不存在……但不論怎麼樣,現在我能夠對你說的,我現在就應該對你說這些——”
衛戈無奈的笑出聲來,“寶貝你到底怎麼了嘛?”
“到底想說一些什麼?”
“我是說,我,我真的好愛你。我根本就不能離開你……不管現在是夢還是真實的,以後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離開,因為我怕自己說不出挽留的話。”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被拋棄過,所以對於挽留之類的自願,我根本無法摒棄所有的尊嚴,單純的去挽留——可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想挽留你。如果我沒說話,那我一定就是不願意接受你的離開——”
“嘭”輕輕的一聲,是衛戈再次把自己摟進懷中,不過這一次,不再是一個簡單的擁抱了——在兩個人緊緊擁抱之前,衛戈先是攻陷了江絮晚的嘴唇。
似乎這樣的時刻,總是會忍不住的通過這些親密的行為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安和在乎。還有最為強烈的安慰。
“很想你。”
“好想好想。”
“跟你想念我一樣想念你。”
“甚至可能比你想我還要想你。”
“我一直知道我家小孩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呀,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心裏想的什麼我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做了怎樣的噩夢,但是關於我會離開你這件事情——如果哪一天真的發生了,那我肯定也是為了你而做出這件事。我在你麵前無法自私,所以如果我真的自私的話,我必然不會離開你。”
離開,其實是衛戈做出的一種妥協和退讓。
這一點,江絮晚好像可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