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棠,怎麼回事?怎麼就給暈了呢?”米莉茫然不解道。
星際人均體質有大幅度提升,氣暈這類詞彙早已經消失在曆史舞台裏。麵對這突發狀況,米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季棠也嚇了一跳,完全沒料到看著張牙舞爪的蘇佳宜心理承受力會這麼低。湊近仔細瞧了瞧,又拭了拭鼻息,才鬆下一口氣:“應該沒事,還有氣兒,心跳也正常。”
“還是趕緊送醫療艙看看吧,”米莉不放心,擔憂地提議。
好端端的人突然暈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隱疾。這要是因為送治不及時而耽誤病情,先不說她們自己會不會愧疚、自責,就單是事後引來的遷怒也夠喝一壺了。
“星幣夠麼?”季棠理智地反問。
醫療艙的效果和它的費用成正比,根本不是她們這類貧民消費得起的。
聞言,米莉有些沉默,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
見不得氣氛低沉,季棠拍了拍米莉肩膀,道:“等蘇佳宜醒來,讓她自己去醫療艙看看,左右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暫時也隻能這樣了。
米莉妥協,忍不住又看了眼蘇佳宜。突然,驚訝地瞪大眼,扯了扯季棠,無聲示意她看過去。
隻見,蘇佳宜眼皮下的眼珠小幅度轉動了幾下又很快停止。
米莉很生氣,哪有人拿這種事嚇唬人的。
正準備揭穿時,季棠搶先一步開口:“莉莉,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說是刺激人中這個部位可以讓暈過去的人清醒過來,要不現在試試?”
“人中?”米莉雖不清楚人中是哪個部位,但不妨礙她搞配合,故意道,“這法子能行嗎?會不會有反效果?”
“沒事,就刺激刺激鼻下、上嘴唇溝上三分之一與下三分之二的交點處,頂多痛點,不會有其他事的。我包裏有大頭針,你拿一下,用那個戳效果更好。”
“大頭針?這個超痛的呢,尤其是嘴唇這麼敏感的部位,”米莉邊翻找邊語氣誇張道。
接過針,季棠懸在蘇佳宜麵部上方,才道:“一點痛算什麼,咱好歹也是軍校生,這都忍受不了,那還不如早點回家刨土豆呢。”
忍住看笑話的心思,季棠放慢語速,“我要開始了哦,莉莉,你注意看著點,要是她中途醒來掙紮,一定記得按牢,不然我怕把嘴唇給刺穿了。”
已經清醒、打算裝暈嚇唬人的蘇佳宜:……
這季棠是魔鬼嗎?怎麼能想出這麼殘忍的法子折磨人。
不信對方真有這個膽子,蘇佳宜繼續不動聲色。然針尖緩緩落下的感知不斷刺激神經,未知的恐懼一點點蠶食底線,直到再也承受不了。
蘇佳宜謔地睜開眼,激動地叫嚷:“你這卑鄙小人,竟敢趁機謀害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太過分了,我一定要告訴老師,讓好好懲罰你,最好是滾出炎黃……”
“你確定?”撚了撚大頭針,季棠不緊不慢問道。
語氣輕飄飄,卻詭異地給人一種一個回答不慎,手裏的針就要刺下的預感,蘇佳宜瞬間嚇得閉嘴、一動不動,隻氣狠狠地瞪著季棠。
終於安靜了,季棠很滿意自己的演技。
“這是你的宿舍,但同樣也是我的宿舍,我尊重你的同時,也希望你能尊重我和我的朋友。”
強勢是態度,但不是解決矛盾的唯一方法。為了即將到來的軍校生活不留下瑕疵,季棠彎下腰,友好溝通。
丫丫的,你管這叫友好?
看著離唇瓣近在咫尺且寒光閃爍的針尖,蘇佳宜有苦說不出,隻憤憤地翻著白眼,拒絕看季棠那張醜惡的嘴臉。
季棠不在意蘇佳宜是何表情,確定對方能聽到就行,繼續道:“現在既不是休息時間,也不是學習時間,我和我的朋友更沒有製造噪音打擾到你。所以,一直無理取鬧的是你,該要道歉的也是你。”
“不過,像你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以出身看人的所謂貴族肯定是不會認錯的,我們也不勉強,大家各自安好、互不幹涉、維持表麵和諧就行。現在,我和莉莉去給你收拾整理,你呢,就好好想想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說完,季棠收起針,轉身時,還特備友好地拍了拍蘇佳宜肩膀。
留下的蘇佳宜有些恍惚,忍不住順著季棠的思路想下去,似乎、好像、可能真是她有錯在先?
腦海裏剛冒出這個認知,蘇佳宜就鯉魚打挺地站起身。
呸呸呸,她才沒有錯呢,一定是被季棠套路了。
這小星出來的人就是無比奸詐。尤其是等一切收拾好,二人索要薪酬時,蘇佳宜更是堅定地這麼認為。
雖然兩千星幣對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想到是給季棠的朋友,蘇佳宜就一口氣堵在胸腔、出不來。
氣死了、氣死了!
另一邊,聽著星幣到賬的提示聲,季棠和米莉皆心情不錯。對視了一眼,相繼出了宿舍。
“這麼做真的沒問題?”米莉問道。如果嘴角揚起的弧度沒那麼高,這話應該聽著很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