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躲避這些似長著眼睛的球彈，就耗盡了季棠所有注意力，根本抽不出多餘心神去瞄準方向、控製力道將球反打回去。
偶爾抓到反擊時機，但還沒等季棠定神，下一秒就被其他呼嘯而來的球砸得生疼。
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僅僅第一關，季棠就不記得失敗了多少次。到最後，整個人都麻木了，僅靠著一口氣在支撐。
也正是這口氣，讓季棠鍥而不舍地在一次次失敗中不斷摸索。
漸漸的，她發現眼睛是眼睛，但又不全是眼睛——好幾次球飛過來時，眼睛還沒注意到，身體就先一步做出反應，並且還於這間隙成功地將另一顆球拍回凹槽。
這種感覺，季棠不知道怎麼用詞去形容，就很玄之又玄，仿佛身體每一個細胞都是感官，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感知周圍動態。
此時的季棠還不知道這就是精神力的神奇之處，但不妨礙她繼續探索進入這種狀態的契機。
從不明所以到隱約掌握訣竅，再到熟練成為本能，季棠用親身經曆證明努力是有回報的。
此時的關卡難度對季棠而言再也不是先前無法跨越的溝壑，甚至，她可以大言不慚地說——還為挺簡單的。
一口氣從第一關闖到第七關，直到腦袋因精神力過度消耗而有些暈脹、肚子也餓得咕咕叫時，季棠才退出虛擬世界，踩著月光回宿舍。
之後半個月，除了基本課業外，季棠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虛擬訓練室。
隨著關卡越闖越多，季棠能明顯感覺到精神力愈發應用自如起來。不僅如此，連修煉家傳吐納心法時也暢快了許多。現在，她體內的氣感已經從一小縷變成一大縷，抵得上她以前幾個月的成果。
這日，季棠決定到後山碰碰運氣。
大星的物價太高，哪怕季棠已經省吃儉用了，星幣也嘩啦啦如流水般往外流。再不抓緊時間開源，她都要擔心連營養液也買不起了。
看著季棠換上地攤防護服後，又是□□又是匕首地武裝出門，一直生活在武力威懾下的蘇佳宜小心地咽了咽口水。
摸著小心髒緩了緩，蘇佳宜賊好奇，但又拉不下臉細問。直到季棠離開，猶豫了再猶豫，才撥通班導的通訊夾帶私貨地一番彙報。
嘿嘿，她真是個小機靈鬼。
這招不僅能借著班導的手教訓季棠，事後還能探知季棠幹什麼去了，完全絕絕子！
班導嚴劼：……
直覺果然沒錯——這季棠就是有刺頭的潛質。這次，他倒要看看對方怎麼解釋？一個文藝兵折騰這些，究竟是想幹嘛？
後山說是後山，但離炎黃軍校還是挺遠的，季棠踩了快一個小時的飛輪才清晰看到山腳。
因為是首要曆練點，山腳周圍沒有季棠想象中的荒涼。相反，還自成一個小市集，熱鬧且有煙火氣。
“長期收星獸，價格好商量呀……”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能源、武器、食物應有盡有，滿足一切進山需要啊……”
“修機甲囉、修機甲囉……”
各種各樣的吆喝聲透過喇叭傳來，季棠一時有些恍惚，生出許詭異的熟悉感。
甩甩頭，季棠很快收回心神，操縱著飛輪駛進入口。
沿著踩出來的小道，直行七八公裏，等四周漸漸有星獸活動痕跡時，季棠才跳下飛輪，改為步行。
東瞅瞅、西看看，偶爾再蹲下身觀察地上遺留的星獸糞便。
這般晃蕩了大半個小時，季棠才從背包裏掏出軍工鏟和自製的獸籠，開始設置簡易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