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眠倒是對這個名字有幾分印象。
好像是大三風園的一個團支書,之前和他們班一起做團日活動的時候,陸景眠見過一次。
印象不深。
隻是當時是兩個班級的轟趴,租的還是一個三層的大套房。她被起哄和這個男人唱一首歌。她本來就是五音不全,好端端的一首柔情歌,最後被她唱成了頂級的車禍現場。
周圍一陣哄笑,她站在原地尷尬得不知所以然,好在還是身邊的男人把剩下的歌詞接了下去。
倒是音調很準,聲音也不錯,是那種溫柔的大男孩音。她沒敢繼續放聲唱歌,隻能拿著話筒做混聲蒙混過去。
在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
吳重怔了怔,納悶了,“什麼和,你的第幾條魚?”
“我最喜歡的那條魚!”吳月惡狠狠地盯著陸景眠,恨不得上去咬她,“於羲和要是願意,我整個魚塘隻有他!”
“追不上人家還不是怪你自己!”吳重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過來,跟我做檢查!”
吳月不肯走,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陸景眠,那張濃妝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滿,“你是不是喜歡於羲和?”
“不是。”陸景眠搖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段清遲。男人神色淡淡,那顆淚痣愈發顯得勾人起來。她沒誌氣地花癡了幾秒,趕緊解釋,“我和他隻見過一麵。照片的事情,我不清楚。”
所以,這些跟她真沒關係。
她不是渣女啊……
“可是……”吳月還想要再說什麼,一旁的吳重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人拽住,“別給我找事,我等會還有病人。”
兩個人朝著診斷室裏走去,外頭還排著一長串的病人。
段清遲瞧了她一眼,見她不解,解釋了一句,“吳重醫生的父母一個心內科,一個兒童科。兩老在這醫院任職三十多年,付出不少。自己女兒生了病,有個能插隊的特權,不是什麼稀奇事。”
“我能理解的。”陸景眠高中的同桌,父母就是醫生。
從小到大,她父母陪在她身邊的時間少之又少。她的父母把時間和精力都奉獻給了別人,她能得到的,無非就是看病的時候有熟人,更方便一點。
僅此而已。
看了一眼時間,陸景眠起了身,有些不舍地看向段清遲,“段醫生,我要回去了,能不能麻煩段醫生送我一下?”
如果今天是她自己一個人來,她還真能賴在段清遲身邊很久。
隻是,樓下自己的媽媽還在幫她拿藥。這多少,也不能重色輕母的。
段清遲往前頭督了一眼,思索兩秒,“走樓梯吧。”
“可以。”這裏才是四樓,走下去也不算很久。
樓道裏很安靜,段清遲走在陸景眠的身側,黑色的外套把他襯得更為筆直挺拔。
“談戀愛了?”男人清冷的嗓音落了過來,在這空蕩的樓道內還有回音。
“沒有。”陸景眠很認真地回答他,像是怕他不相信,語氣加得很重,“我現在還是單身。”
段清遲揚了揚眉,輕輕地“嗯”了一聲。
吳重說過,吳月從來不承認自己有男朋友。這樣,她就能和平的和好幾個男生一起玩。
上次在飯店大廳的那個男生,還有今天這個什麼和。小姑娘看上去安靜內斂,沒想到卻是個愛玩的性子。
“那段醫生呢?”陸景眠有些好奇,“段醫生這個年紀,家裏的人應該開始催了吧。”
也不知道,段清遲會不會考慮和比自己小很多的女生談戀愛。又或者,這個男人真的如他上次所說的那樣。對待感情,不接觸不去觸碰。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不婚主義者太多了。
“我不常和家裏人來往,他們也不會管我。”段清遲低聲道,似乎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很快地帶過,“等會你怎麼回去?”
“我媽媽和我一起來的。”陸景眠側目看去,直勾勾地盯著身側的段清遲,“她去拿藥了。”
“那就好。”他還在犯愁,自己也是坐朋友的順風車過來的。這姑娘身體又不舒服,要還真是一個人回去,多少有點不放心。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大廳。
“媽。”陸景眠朝著藥房窗口的陳素揮了揮手。
“你的母親?”段清遲看向不遠處穿著溫婉大方的中年女人,在看到陸景眠點頭之後,若有所思道,“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
眉眼之間,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隻不過,陸景眠的長相偏向於甜美。而陳素,則是更為溫婉一點。
“眠眠,媽媽都拿好藥了。你爸啊,等會就過來接我們。”陳素走了過來,瞧見段清遲,不由得愣了一下,“眠眠,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