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往渝州城方向,數匹快馬正在飛速趕路,忽然一個頭包麻袋的大塊頭出現在路中央,堵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馬上帶著白麵臉譜的十幾人看到大塊頭的樣子急忙下馬半跪道:“參見孝字門門主!”
最前麵的張子凡見狀有些無奈道:“十叔,您打扮成這樣攔住我,不會是想裝成山賊打劫,又來考教我的武功吧?”
誰知大塊頭隻是撓撓頭,一言不發便衝了上來,僅一拳就將張子凡胯下大馬擊飛出去,可見其巨力。
後者騰空而起,輕鬆躲過一拳後張開修文扇,瞬間幾根晉星刺從扇中飛出,直逼大塊頭要害。
眼看晉星刺就要得手,誰知對方大手一張,幾根金花刺在其手裏就像紙糊一般被捏得變了模樣。
見暗器沒有效果,張子凡也絲毫不懼,與大塊頭開始了有來有往的肉搏,可沒過幾個回合他就敗下陣來,被對方一隻手捏著提到一處河邊。
感受到捏在身上的手逐漸加力,張子凡真的感到了一絲恐懼,這時一陣笑聲忽然響起,他頓時鬆了口氣。
隻見一個身材矮小,長相醜陋如狐猴般身影從河邊一棵樹上跳下,笑著說道:“十弟,住手吧。”
張子凡被大塊頭放下來後,有些不愉快的說道:“九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李存忠哈哈笑了笑,跟旁邊的李存孝說道:“十弟,把麵具摘下來吧。”
一直躲在旁邊熱衷於現場看戲的旲勾此時也忍不住吐槽,你管這戳了兩個窟窿的麻袋叫麵具?
然後又聽李存忠跟張子凡說道:“嗬嗬嗬,大哥說你武功已經達到小天位了,我還不信,方才看你跟老十交手果然不假。”
張子凡還在介意剛才的事,有些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九叔大老遠偷著跟我到這裏,就是為了考教我的武功?”
李存忠也聽出了話中的不滿,哈哈笑道:“算了吧,你九叔不過是個大星位的本事,動腦子還行,動手打架嘛,還是老十出頭吧。”
說到這李存孝居然也配合的錘了錘胸口,這憨厚模樣整的旲勾都有些不忍心了。
接下來自然就是叔侄倆鬥智鬥勇的時間了,一個想跟著去撈點油水,一個知道對方的目的又是各種婉拒,看的旲勾是大呼過癮。
武力上張子凡敗在了李存孝手裏,但口舌上他卻從李存忠手裏贏了回來,畢竟後者沒有李嗣源的授意,屬於私自行動,理由上站不住腳。
看到大塊頭有些不高興的錘了一下地,小矮子跳到他背上開始離開,旲勾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悄悄跟了上去。
他這次出來的目的可不是去劍廬大亂鬥,自己的任務相對來說要容易多了。
天色漸入黃昏,太原邊界的官道四周顯得有些荒涼,遠處隱隱傳來烏鴉的啼叫聲。
大塊頭背著小個子正在這裏快速奔跑,通文館兩位門主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降臨,他們想不到在自家門口能出什麼事。
忽然,道路正對西邊的那一頭,晚霞居然開始慢慢轉變顏色,赤紅色雲彩逐漸沾染上了些血色,又往更深處的暗紅變去,天空也成了煉獄裏的一般緋紅。
李存忠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示意李存孝停了下來,開始四處打量,他的背後居然開始有些發涼。
清了清嗓子,小矮子壯著膽子向周圍大喊道:“不知哪位閣下在此攔我兄弟二人去路,可否現身一見?”
“哈哈哈哈,我什麼時候攔你們去路了,是你們自己停下來打擾我的。”
一聲爽朗又顯得陰森的笑聲響徹天際,惹得大塊頭氣的直砸地。
“好大的口氣,敢在通文館的地盤對兩個門主裝神弄鬼,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李存忠大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