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坳村民不是第一次鬧事了,以前都是圍攻唐鐵,告唐鐵的狀,從未像今天這樣圍堵在村委大院裏。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幾十個女人聚在一起,毫無組織紀律的肆意發表自己的言論,村委大院比鎮裏趕大集還要熱鬧。
看著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模樣,屈書記心裏很是納悶,前些日子還一副幹勁滿滿的樣子,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張明全陰沉著臉,這麼多村民圍在村委,而且全部是婦女。他跟屈書記不一樣,他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他很清楚農村婦女一旦不講理,那可真是百口難辯。
這是他當村幹部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群體性事件,心裏很是不滿,更多的卻是憤怒和擔心,心裏已經把唐鐵罵了無數遍。
一個大男人天天被一群婦女欺負,連個屁都不敢放,算什麼男人!村民都鬧到村委來了,他身為一村之長竟然臉麵都不敢露。
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屈書記,張明全眼神更加不善,婦女們真要激動起來啥事都幹得出來,萬一傷著屈書記,事情就不可控製了。
再看看院子外麵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張明全不滿的情緒再度飆升。
“吵什麼吵,都閉嘴!”
張明全憋著一口氣,大聲喊了一聲,震住吵鬧的婦女後,又是快速說道:“有事就說事,吵吵鬧鬧的誰能聽清你們想說什麼?派個會說話的代表出來,村委會替你們做主的。”
長期積累的威望在這一刻發揮了它該有的作用,張明全的話讓吵鬧的現場變得安靜,隨後從人群裏走出兩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臉上帶著不好惹的表情。
“屈書記,我們進山采菇子的收入越來越少,讓二鐵去下壩村找那個姓蘇的年輕人討法子,他從下壩村回來第二天就跑了,打電話也不接,現在村裏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這事兒村委必須給我們做主。”
“對,要麼把二鐵找回來,要麼就把下壩村的年輕人喊過來,讓他親口說說他跟二鐵說什麼了!”
唐鐵跑了?
張明全當場愣住!
屈書記皺著眉頭看著說話的婦女,果然還是告唐鐵的狀,但怎麼就跟蘇策扯上關係了呢?
屈書記知道現在不是排異解惑的時候,當著唐家坳村民的麵拿出手機撥通了唐鐵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久始終無人接聽,這讓她臉色變得難看。
連續撥打兩遍,都是一樣的結果。
“屈書記,二鐵的電話我們打過無數遍了,一直都是這樣無人接聽,你還是聯係下壩村那個年輕人吧。”其中一個代表主動提示。
屈書記遲疑了一下,注意到這些婦女的殷切,無奈撥通了蘇策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屈書記直接問道:“你是不是跟唐鐵說什麼了?他人去哪了你知道嗎?”
蘇策不知道唐家坳發生的事情,疑惑問道:“我天天忙得不可開交,我能跟他說什麼啊。”
“唐鐵前兩天是不是去找過你?他都跟你說什麼了?”屈書記隻能換個角度提問。
聽到這句話,蘇策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坦然承認道:“說了啊,說唐家坳進山收入越來越低了,怎麼了?”
唐家坳的兩個代表就站在屈書記的身邊,屈書記打電話的時候她們一直豎著耳朵,生怕聽不清楚電話裏的內容。
聽到蘇策坦然承認,兩人同時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轉身對旁邊的同伴小聲嘀咕著。
屈書記眉頭皺得更緊,她有種預感,唐鐵外出還真有可能跟蘇策有關係。心裏忍不住的煩躁,又對著電話說道:“唐鐵跑了,打電話不接,唐家坳的村民把村委都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