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第八章(1 / 2)

這堆冥幣出現的太過詭異,搞得喻清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次,差點懷疑鬼生。

“我的法術沒出現問題。”喻清皺了皺眉,難得一次對錢沒有興趣,“所以這堆冥幣,到底是誰燒給你的?”

穆遠之掀了掀眼皮,不覺有些好笑,“你在問我?”

他無父無母,在人間連個朋友都沒有。

他怎麼知道這堆冥幣是從哪來的?

喻清癟了癟嘴,忽然又想起了生死薄上穆遠之灰色的名字,沉思了一會說:“或許…是有人和你同名同姓,然後冥幣跑錯地方了?”

畢竟穆遠之的灰色名字,還是個未解之謎。

喻清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點了點頭,決定不再為難自己,“肯定是這樣!睡覺。”

“茶不喝了?”穆遠之看著喻清頭也不回地朝臥室走,問了一句。

喻清擺擺手,打了個哈欠,“不喝了。”

那苦兮兮的玩意,他本來也就不喜歡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前被那堆冥幣刺激了,喻清居然久違地做起了夢。

夢中的冥界和現在截然不同,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因氣流流動而輕晃,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光在河麵上撒了一層碎金。

那時候的冥界,還是有光的。

喻清穿著一襲黑衣,蹲在彼岸花叢中,緩緩朝其中一朵伸出了魔爪。

不過手還沒碰到,就被一道華光給打了開。

“說了多少次了,這花不能摘。”穿著黑袍的冥主從奈何橋的另一邊緩緩走了過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怎麼又穿這衣服?”

喻清死時年紀小,再加上那張模糊年紀的娃娃臉,讓冥主有種帶崽子的感覺。

就是這崽子一點都不聽話,總讓他頭疼。

“這衣服好看啊。”喻清收回了手,朝彼岸花投去了一個戀戀不舍的眼神,問道:“為什麼不能摘啊?”

他每年都會來忘川河晃一陣,就想偷偷摸摸地帶一朵回家,可從來沒一次成功過。

這彼岸花又不會謝,他摘一朵應該沒事吧?

“因為它是冥界的防線。”冥主抬手揉了揉喻清的腦袋,笑著說:“等花期過了,下一輪一定讓你摘一朵。”

喻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完全沒記起彼岸花不會謝,哪來的花期的問題。他張了張口,還想繼續說什麼,可四周的畫麵突然扭曲了起來。

“冥主?”喻清下意識仰頭,並沒有看到冥主的臉,而是看到了一片混沌。

……

喻清是被驚醒的,他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明明已經沒有心跳了,卻莫名覺得有些心驚。

“冥主……”

這個稱呼陌生又熟悉,熟悉到他還能記得幾千年前的點點滴滴,可也陌生到他已經不記得冥主究竟長什麼樣。

喻清閉上眼睛緩了一會,這才慢吞吞地下了床。他剛打開臥室的門,就和門外的穆遠之來了個四目相對。

“我還以為你要長睡不起了。”穆遠之收回了正準備敲門的手,淡淡掃了喻清一眼。

“你是不是真覺得我不會揍你。”喻清覺得穆遠之總是在自己的底線上反複蹦迪。

但畢竟是自己犯錯在先,到底是理虧。

喻清磨了磨牙,心想下輩子一定要讓穆遠之投胎成隻豬。

“我昨晚做了個夢。”穆遠之突然說:“夢到了一條河。”

喻清想起了自己的夢,忽然覺得這屋子是不是風水不好。

同時讓兩個鬼做夢可還行。

“你上輩子應該是淹死的。”喻清拍了拍穆遠之的肩膀,隨口敷衍道。

客廳裏,昨晚從天而降的冥幣還堆在那。

喻清忍不住仇了個富,而後眼珠子轉了轉,換了個人畜無害的表情。

忽悠的話才剛到嘴邊,喻清的表情和變臉似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伸手抓住了穆遠之的手腕,說:“顧小言那邊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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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顧父顧母難得都在家。

這本該是個其樂融融的時刻,但顧家的氛圍卻和溫馨沾不上一點關係。

喻清他們到的時候,顧父顧母正在吵架。

說吵架有些不太準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顧母單方麵的辱罵顧父。

“你什麼都不管,那我嫁給你圖什麼?”顧母的眼眶有些紅,看上去像剛哭過,“孩子是我一個人帶的,家務是我一個人做的,你為這個家付出過什麼!”

“我嫁給你又靠不住你,那我還不如嫁給一條狗,至少我傷心的時候它還能叫兩聲。”

顧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他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