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鶴川從看到易奚的第一眼開始,就很不喜歡這人。
他說不上來為什麼,但就是莫名不喜歡。而之後的事情,更是讓他對這個人從不喜歡變成了厭惡至極。
“易奚是燕氏集團曾經資助過的一個學生,他來自於一個貧困的山區。”苗鶴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已經不自覺染上了恨意,他右手緊緊攥著床單,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如果可以…我希望燕氏集團從資助過這個人。”
他甚至希望,這世上從來都沒有過這個人。
自從易奚出現以後,苗鶴川總覺得他和燕遠照的二人世界受到了阻礙。
十月的某天,是燕遠照的生日。
苗鶴川早早就準備好了生日禮物,並且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因為他特意給燕遠照準備了一個驚喜。
那天,苗鶴川早早回到了他們的小家開始布置,然後又在食譜的指導下,煮了燕遠照最喜歡吃的陽春麵。
本來一切都按著他想象中的在發展,但……到了七點之後,燕遠照一直沒有回家。
苗鶴川不記得這究竟是他第幾次看表,手表上指針一分一秒的過去,可燕遠照始終沒有回來。
又一個六十秒過去後,苗鶴川忍不住給燕遠照撥了個電話,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接電話的人…是易奚。
“鶴川?”易奚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起,溫溫柔柔,但落在苗鶴川耳朵裏卻分外刺耳,“燕哥喝醉了,你來接他一下吧。”
隨後易奚給苗鶴川說了個地址。
苗鶴川壓著心裏的怒氣去了那個地方,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喝得爛醉的燕遠照。
家裏布置的一切估計都派不上用場了……苗鶴川歎了口氣,又皺起了眉。
他的布置作廢倒是沒什麼,主要是,燕遠照並沒有告訴他今天有應酬。
“你覺得,他會和你在一起多久呢?”易奚突然在旁邊說了這麼一句。
苗鶴川偏頭,語氣微冷,“你什麼意思?”
“他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和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是嗎?”易奚朝苗鶴川露出了個笑容,“抱歉,隻是突然有些感慨。”
“畢竟,因為地位不對等而分開的情侶,可太多了。”
苗鶴川聽著這話,隻覺得遍體生寒。
他沒有和易奚多說什麼,隻是帶著喝醉的燕遠照離了開。
在他身後,易奚看著兩人的背影露出了一個滿含惡意的笑容。
後來,苗鶴川從燕遠照口中得知,那天晚上的應酬是因為易奚的失誤導致合作出了些問題,所以燕遠照不得不去加班應酬。
“遠照…”苗鶴川拉著燕遠照的衣角,糾結了好久才說道:“我總覺得……那個易奚不是好人。”
他和易奚接觸不多,但每一次接觸中,易奚都在和他傳達一個觀點——燕遠照看不起窮人,和他隻是玩玩而已。
苗鶴川都察覺到了的事情,燕遠照自然也察覺到了。
隻是他不願意把人想得那麼壞,所以捏了捏眉心,還是說:“再看看吧…如果他真的有問題,我會把他送走的。”
話說到這份上,苗鶴川也不好在說什麼。
而從那天以後,燕遠照對易奚提起了幾分警惕心,很長一段時間裏,苗鶴川和燕遠照的二人世界都沒有被打擾。
直到某天,苗鶴川在學校外的某個超市裏和易奚偶然相遇。
“燕遠照把我降職了。”易奚看見苗鶴川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苗鶴川皺了皺眉,實在是不想和這人多說什麼,拿了飲料就往外走。
偏偏,易奚還不死心的朝他說:“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苗鶴川,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才是一路人。”
他們是被命運拋棄的人,所以連出生都低人一等。
“你要是有病,我可以送你去醫院。”苗鶴川微微側頭,隻覺得易奚莫名其妙。
他剛往前走了兩步,剛要踏出超市的大門,易奚的聲音又一次在身後響起:“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這話的威力對苗鶴川來說,簡直像是個定時炸彈。
苗鶴川回家以後和燕遠照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甚至緊張到想直接報警,最後反而變成了燕遠照安慰他。
“不會有事的。”燕遠照抱著苗鶴川說:“我已經把他開除了,他連公司都進不了。再說了,哥哥有這麼弱不禁風嗎?”
苗鶴川窩在燕遠照懷裏,還是害怕,“我擔心啊…那個易奚一看就不正常……”
說著,苗鶴川又準備爬起來想辦法,不過他這個動作還沒付出實際,就被燕遠照勾著腰又一次帶到了懷裏。
“讓男朋友這麼擔心,好像是我這個戀人的失職。”燕遠照扣著苗鶴川的腰,嘴角微微勾起,“不如我們做一些讓你忘掉恐懼的事情吧。”
苗鶴川措不及防被拉去了成年人的世界,恐懼確實是消散得一幹二淨,就隻剩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