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個趙將軍上陣以後，楚軍可以說是節節敗退。反觀蠻族，就和開了掛一樣，不到一月的時間，就攻下了大楚的半壁江山。
這時，皇帝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連夜從江南趕了回來，連皇宮都沒回去，直接去了淩複的將軍府，結果卻是撲了個空。
“你說三日前淩愛卿就已經離開了？”皇帝詢問管家道。
管家點了點頭，說：“是，將軍已經離開了三日了。”
皇帝頓時鬆了口氣，開開心心地回到了皇宮，繼續尋歡作樂。
另一邊，奔波了三日的淩複，終於是到了嘉武關。
服下回魂草以後，之前病態的身體確實好了很多，淩複心中對容故的歉疚更深，但戰事在即，他也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多愁善感。
“淩將軍？”副將看見淩複的時候有些驚訝，不過下一秒就變成了欣喜，“你終於回來了！”
淩複點了下頭，急匆匆的朝著議事廳走去，“之前的幾場是怎麼回事？”
“之前蠻族打過來，趙將軍非說……”副將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因為他們剛走到議事廳門口，就和那位趙將軍迎麵撞上了。
“我非說什麼？”這趙將軍淩複以前隻是聽說過，見麵倒還是頭一次。
淩複本以為他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可四目相對時，那人眼裏的算計與仇視毫不遮掩。
“說什麼不重要，前幾場戰役你為什麼中途撤退？”淩複比趙將軍高幾分，垂眸看過去時還挺有壓迫感的，“作為一個將軍，連最基本的審時度勢都不會嗎？”
趙將軍的臉色頓時垮了，他的皮膚本來就黑，垮著臉的時候就顯得更黑了。
不過很快，他又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淩將軍是以什麼身份審問我呢？據我所知，現在執掌兵權的人，好像是我吧。”
“你！”副將被他這話氣得不行，剛準備開口回懟，就被淩複給攔住了。
淩複看著趙將軍，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靜靜開口道：“你覺得呢？我能出現在這裏，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說完，淩複也不想在和趙將軍多說些什麼。
他轉身進了議事廳，和自己的副將吩咐道：“把其他幾位將軍叫過來，蠻族最近勢頭正好，肯定不會放棄。”
副將應了一聲，完全沒搭理一旁的趙將軍。
這一夜，軍營裏燈火通明，或許是因為淩複回來了，那些將士們都找到了主心骨，討論起來也是個個高談闊論，充滿了激情。
唯獨趙將軍，默默捏緊了拳。
但楚軍之前失利太多，將士們死傷慘重。即使淩複回來了，想打好這一仗也很艱難。
第二天的一戰，楚軍守城守得十分艱難。
不過勉強是守住了。
“將軍…”副將看著淩複那滿臉的疲憊歎了口氣，總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說：“如果沒有援軍，我們最多再撐三日。”
嘴上是這麼說，但他們心裏都清楚，朝中這個情況，根本派不出來援軍。
“城中，可還有年輕男子？”淩複也在擔心這個問題，“你將告示貼出去，看看有沒有百姓願意加入戰鬥吧。”
副將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笑容，“將軍聰明！我這就去。”
可能是因為飽受戰爭之苦，城中居然有許多人報名，淩複篩選了一些人，勉強抵住了蠻族新一輪的進攻。
“將軍，這個給你。”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將一朵小野花遞給了淩複，“娘親說，將軍是保護我們的大英雄，我希望將軍能平平安安。”
稚嫩的童言說著最誠摯的祝福，淩複接過的小野花，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笑道：“放心吧，將軍一定會守好這座城的。”
他之前所經曆的一切痛苦，終於在此刻被撫平。
淩複看向戰火紛飛的城外，堅定了心中的某個信念。
原本在所有人都覺得撐不過三日的嘉武關，硬是在淩複的帶領下撐了整整五日。
“明天就是淩複的死期了。”喻清看著還在排兵布陣的淩複，歎了口氣，“我總覺得，淩複的結局…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慘烈。”
“曆史是既定的結局。”穆遠之一點也不喜歡命運這個詞，但有些時候也不得不感慨命運弄人。
翌日正午。
這一天蠻族的進攻比之前好幾次更加猛烈，他們不停派將士攻撞城門，一批接著一批，有種沒完沒了的感覺。
淩複見狀，立馬帶著將士們出了城門，上陣殺敵。
“淩複。”蠻族的將軍和淩複也是老熟人了，他用一口生澀的中原話和淩複交流著，“我念你是個英雄，今日你若是投降，我便回去像大王求情，許你高官厚祿，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