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直不怎麼得意的周凱,在顧家那次宴會上,碰見了楊驍。
別的不說,這頭小警犬可是相當帶勁,跟楊驍比,顧銘那種貨色都能算的上是溫柔。
一是氣質的問題,二是長相的問題,楊驍長得就不像個好人,他眼神很有距離感,不說話和皺眉的時候,基本上不太敢讓人靠近。
可是就因為他這人太不溫柔,反而更得周凱的意,我完全理解周凱的心情,我第一次碰見楊驍,他才十幾歲,那眼睛就狠得嚇人,平時裏要是不說話,活像朵高嶺之花。
不知道是什麼給了周凱勇氣,竟然敢接近楊驍。宴會之後,周凱找人要到了楊驍的聯係方式,一開始楊驍沒理,後來周凱就大膽到去堵楊驍的車。
叫了好幾個人,我猜裏麵一定有文碩。
可是周凱太大意了,他不了解楊驍,這個闖到今天的人,能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既然不搭理的態度還不夠明顯,他隻能把這事推在明麵上了,隻是做法有點殘忍。
他隨了周凱的願,和他約在一家酒店,進度這麼快多少有點問題的呀,可是周凱沒多想,他應該是太放心楊驍了吧,心大,我到現在都不放心的人,他第一次接觸就敢大意。
於是接下來,他們因為誰上,誰被上的問題,產生了爭執。
說不得爭執,隻不過是討論了兩輪,楊驍長得好,態度又強硬,身板也結實,絕不是周凱能一舉拿下的人,我們周少爺孤獨寂寞久了,竟然嘴軟了下來,答應為愛做零。
這可是個稀罕事。
故事就到這裏,沒有了下文,下麵他不說了,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楊驍很會把控節奏,於是下麵的故事要用提問的方式進行,因為會發生什麼,我大概猜得到。
所以我問出來的時候,也不帶有什麼不坦蕩的情緒,“你跟他做了?”
楊驍道:“差點兒。”
我皺眉:“什麼叫差點。”
楊驍道:“蹭了幾下。”
辦公室頓時一片安靜。
我盯著楊驍,他更荒唐地回望著我,眼裏的反問是在說有什麼不對?沒什麼不對,我也不該驚訝,到了這種地步,發生什麼還是值得驚奇的事嗎?
我保持剛剛的聲線,盡量平緩:“然後呢?”
“你猜猜。”他手上有一根煙,沒抽,隻是轉在指尖裏玩著,聲音充滿了侃味。
“還有什麼反轉不成?”我道:“都到了這種地步。”
“不發生點什麼說不過去。”楊驍自己也知道。
我聽著,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就覺得自己被綠了似的,那是,我現在是正主,他跟我扯和別人的曖昧,我完全不為所動是不可能的。
尤其想一想,我摸過的,別人也有過,心裏怎麼能爽?但是老子忍了。
我盯著我楊驍,一言不發,他也看著我,一點也沒有想哄一哄我的意思,他可能不知道我在不爽,但是他眼裏的玩弄和期待,可說服不了我,他不知道。
“爽嗎?”我得看看,他有多坦蕩。
可他是不負所望,總是能給我驚喜。
“怎麼不爽?”楊驍離開那張沙發,走向了我,他手上那根煙也一並塞進了我的嘴裏,單腿跪在我的沙發上,他抬著我下巴,給我點火,同時道:“我把他閹了。”
煙絲向上空浮去,我終於有一次聽到了那激蕩的心跳聲。
不是別人的,是我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那一直晃動著,表示輕鬆的腿也安分了。
楊驍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凝著我的眼睛許久,突然,他勾唇笑了,笑出了聲音來,辦公室裏因為他歡快的聲線熱鬧了不少,因為欣賞到了我這幅算是吃驚的模樣,滿足了他頑劣的心理,他抬著我的下巴,在我耳邊道:“差點兒。”
我當時眼睛一黑,一拳頭就要給到他,被他鉗住了手腕,香煙掉在了地上,燙壞了沙發的一角。
“我他媽把你閹了。”我歹毒地說。
楊驍不以為意,壓在我耳邊,還敢摸我的耳垂,“你閹了我,我怎麼蹭你?”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媽的,你還敢說?”
楊驍的眼神能把我釘死在沙發裏。
他腦袋抽筋了似的,捏住我的手腕,抓著我的下巴,在我上火的時候衝上來咬住了我的唇,我現在不爽,他看不出來?哪來的狗膽?
“操!”我推開他,一拳頭就要衝他臉上打下去,我是真舍得,殺我爸我有膽子,打出軌的男朋友我還能沒有?
到底是楊驍收了力氣還是我這會的勁太大,我分不清楚,我推動他了,他後退,害我跟他一起跌在後麵的沙發上,他摔進裏麵,我摔進他懷裏。
還是抓著他的衣領,我怒不可遏地說:“去死吧你媽的。”
他這次沒有讓我,一躍而起,腰上的手收了力氣,他環住我,猛一個翻身,我和他瞬間調換了位置,被扣進了沙發的裏麵。
“這次承不承認你是在吃醋?”那眼眸裏認真的情緒,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帶著嘲弄似的,笑著說:“我沒蹭,騙你的,寶貝。”
我愣住了。
不是因為楊驍的那一聲攝人心魄,帶著蠱惑的稱呼,而是他的提醒,是對我這一番行為覺得不解。
他說得對。
我他娘的在幹什麼?
他蹭別人,關我什麼事?
可是現在我再去解釋,怕是屁用沒有了,楊驍那副得意的眼神,跟某天一模一樣。
十年前的一天,我在博萊質問他,為什麼耍我,他把我關進那間昏暗的房間裏,坦蕩蕩地說喜歡我,要我跟他在一起。
他說我不同意,他就弄我。
也是這樣,好有把握,好生得意。
第一次隨了他的意,這我要是再能忍,我都沒臉去見溫家的列祖列宗。
我抓著他的衣領,扯出一個笑容來,一定詭異極了,我道:“是,我承認,我不爽,我吃醋,開心了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楊驍知道,所以他不期待我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我也沒負他所望。
我勾住他的脖子,一股子壞水湧上來,不吐不快,我一定得在這可以稱之為開心的臉上添點東西,我不能看楊驍開心,我要他每天麵對我,都他媽是惡心才好,我坦誠道:“說到底是好過的,吃點醋怎麼了?如果你大方,那你也別介意我在跟你做之前,拿幾個人練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