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景順利地取了蛋糕,由於自行車不方便攜帶蛋糕,白初景把自行車鎖在了蛋糕店門前的自行車棚裏。
謝念元家離蛋糕店還有一段距離,白初景怕耽誤了生日會開場,在街邊攔了輛出租車,坐車前往豐澤路13號。
從熟悉的街道,拐到熟悉的巷子,看到了熟悉的那棟房子。白初景對這棟別墅充滿親切感,上一世的回憶不斷湧現。白初景還記得最開始創業的時候,奔波勞碌,經常幾天幾夜不睡覺,阿元怕他把身子熬壞了,帶他回家讓媽媽給熬雞湯喝。那段日子,雖然自己在b市舉目無親,身陷商戰的困境中,有阿元在身邊,日子也變得沒那麼難熬。
想到這兒,白初景不自覺掛上燦爛的微笑,下了車,徑直走進院子裏,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敲門。
隻幾秒鍾,門緩緩開了一個縫。
白初景怎麼也沒想到從門裏麵露出的是謝晚意的麵孔,而讓他更驚訝的是,隻從小縫裏看到的客廳滿是狼藉,桌子和椅子歪歪斜斜地倒著,紅酒櫃也碎了半扇,紅酒蔓延在地上,像是滿地的鮮血,屋裏有兩個阿姨正半趴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
察覺到白初景的目光,謝晚意從門裏走了出來,反手關了門,阻擋了白初景探究的眼神。因謝晚意走了出來,白初景後退了一步,退到了台階下麵。一個站在台階上,一個站在平地上,身高差距15cm的兩個人,得以麵對麵平視對方。
謝晚意皺了下眉頭,說:“你怎麼會過來?”
白初景看著謝晚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謝晚意帶著易碎感。
在短短的一瞬間,白初景腦子裏閃過家長會那天謝晚意桌上沒被家長帶走的成績單與晚會門票,以及金宇澤那天說謝晚意不被爸媽喜歡的那些話。想著剛才自己見到的客廳的景象,以及自己麵前這清冷的麵龐。
白初景發現他實在不忍心說出“自己是來找謝念元的”、“可能走錯了”這種話。
想著今天也是謝晚意的生日,他強迫自己忘掉剛才看到的畫麵,舉起手中的蛋糕,對著謝晚意露出大大笑容,“生日快樂!”,白初景柔聲地說。
似乎是從沒想過白初景會這樣回答,謝晚意皺著的眉頭散開,看著白初景手中舉著的蛋糕,微微愣神。
白初景見狀,繼續說道:“要去路口那家的超市吃蛋糕嗎,那兒門口擺了桌子,我們可以坐那兒吃。”說到這兒,白初景眼神又飄向了謝晚意身後的門,心裏暗暗想,“房間裏麵這樣的情況,謝晚意同學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謝晚意看著他,沒說話,輕輕的點了下頭。
白初景見謝晚意同意了,燦爛地笑了。夕陽撒在他的臉上,映的白初景發絲都是太陽色。
超市離謝晚意家不遠,兩個人並排朝超市走著。白初景將視線移到謝晚意身上,這才發現謝晚意的左手受傷了,傷口處不斷地湧著血,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謝晚意好像沒有感覺一般,絲毫沒有理會傷口。
走著走著,路過了一家藥店,白初景讓謝晚意在門口等他一會,走進去買了些處理傷口的藥品。
白初景出來的時候,天微微黑了,謝晚意站在路燈下,安安靜靜。路燈照在謝晚意皎白的臉上,點亮了她雙眸。
這就叫美人總是有特權的吧,看著這張美的出色的臉,總歸是讓人無法生氣的。白初景暗暗想。
出了藥店沒走幾步,超市就到了。
白初景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打開藥袋,輕輕地拉起謝晚意的左手。謝晚意下意識縮了一下。白初景沒有收手,借著力度捏了下謝晚意的左手,說:“不疼嗎?”
謝晚意抿了抿唇,攤開了左手。
白初景這才看到,謝晚意的手心劃了很大一個口子,傷口不斷流血,傷口處還紮有幾塊玻璃碎片。
白初景拿出醫用酒精,消毒了鑷子,小心地夾起玻璃碎片。白初景半跪在地上,一點點挑著混著血與肉的玻璃,神色專注。
塗了藥,又纏了紗布,傷口算是包紮好了。
想著剛才謝晚意家裏淩亂的場麵,白初景雖一肚子問號,卻沒再詢問。他拆開桌子上的蛋糕,將蠟燭插在蛋糕上,用店家準備的火柴點燃了蠟燭。
隔著蠟燭的火光,白初景對上了謝晚意的目光。
白初景看著謝晚意的眼睛笑了一下,為謝晚意戴上了生日帽,開始唱生日快樂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
唱到一半,白初景發現謝晚意還是隻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