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白初景站在趙老師麵前，低垂著頭。
“昨天下午去哪兒了？”趙檸老師語氣嚴肅。
“出去玩了。”白初景如實回答。
趙檸老師一時語塞，一臉痛惜地說“初景，高中這麼關鍵的時刻，不能因為你這幾次考試成績有進步就鬆懈了啊。”
白初景高高的個子站在身材嬌小的趙老師對麵，乖巧地點頭道歉：“對不起趙老師，下次不會了。”
“按說我應該告訴你家長的，但我這次給你一次機會。”趙檸鄭重其事地說道：“懲罰你去我辦公室拿兩套卷子做，放學之前交給我。”
白初景倒是沒想過自己活了兩世，還差點被老師請家長。老老實實地跟在趙檸老師身後，一起去辦公室拿卷子。
趙老師在桌子上翻找卷子，隨口問道：“你昨天是和謝晚意同學一起出去玩的嘛？她最近狀態怎麼樣？”
白初景不知道該如何回複，即使他再不熟知人與人直接的社交套路，也難免心想：“老師是在套我話嘛？這不會是個陷阱題吧？”
仿佛看出了白初景的猶豫，趙檸老師笑了一下，開口說“初景，老師看平時你和謝晚意同學關係不錯，她最近的狀態確實不太好，你是和她一起出去玩的吧，謝晚意同學情緒好些了嗎？”
白初景急忙解釋道：“趙老師，是我先提出帶謝晚意同學去散心的，是我的想法，和她沒關係。”
趙檸一臉慈愛地笑著：“初景，我說這些並沒有別的意思。老師鼓勵你們同學之間互相幫助，也讚同你想去讓自己好朋友狀態變得好一些的這種行為。但初景你要想一想自己的學習情況。無論謝晚意同學的情緒狀態如何，她都能考年級第一。老師認為，現階段你還是要把學習放在首要位置。”
白初景聽著老師真誠的話語，信誓旦旦道：“您放心，我不會耽誤學習的。”
趙檸點頭，將卷子遞給白初景，說：“嗯嗯，老師相信你。好孩子，回班上自習吧。”
白初景接過卷子佇立，“老師您還要讓謝晚意同學過來嗎？”他忐忑地詢問。
“不用。”趙檸批改著作業，連頭都沒抬：“謝晚意同學的學習不用人操心。”
白初景啼笑皆非，自己的心理年齡比謝晚意大了10歲，在班主任心裏，還沒一個小姑娘讓人省心。
他無奈地走出辦公室，回到班級。
被開門的聲音吸引，安靜的教室裏大半同學抬頭看向門口。白初景一進班級目光就看向謝晚意，她的桌麵上什麼都沒放，左手轉弄著一根筆。她也抬頭看著自己，用眼神示意詢問情況。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白初景安慰地對她笑著搖頭，隨後坐在座位上補寫老師剛給他的物理卷子。
早自習結束了，白初景還在奮筆疾書。趙檸老師給他的這兩套題目還是有些難度的，他整個自習都沉入其中，體會著解題的快樂。
“算錯了。692。”
白初景正演算著題目，耳旁傳來清冷的聲音。
白初景抬頭，一時沒回過神來，帶著些許迷茫地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謝晚意。
謝晚意並沒關注到白初景的表情，目光聚集在桌麵上的物理卷子。她身子微彎，長如潑墨般的頭發順勢垂到白初景的桌子上。謝晚意的手指放在卷子上，乍一看很難分辨是卷子更白還是她的手指更白。
等到謝晚意溫涼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時，白初景才發現他們已經靠的那麼近了。
謝晚意虛握著白初景的右手，借著白初景手上的筆在卷子上添了一道痕跡，說：“這兒符號抄錄錯了，應該是加號。”
白初景隻覺陣陣香味襲來，明明謝晚意昨天和自己用的是同一款洗發水，她的發絲卻好像比自己的更好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