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堯蹲在一旁,看詹月白臉色變幻莫測,小心道:“真的要這麼寫?墨掌門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詹月白也想不明白墨流觴心思,不過鑒於清冷高傲隻有高傲勉強和墨流觴沾邊,應該不至於會對號入座。他難道真好這口?
“寫兩個版本,正好可以觀察讀者喜好。”詹月白道,“版本一:美強慘師尊感化桀驁不馴徒兒,師徒二人成為正道之光,萬民敬仰。這一版可以給墨掌門。”
餘堯點點頭:“那版本二是?”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其中的細節,餘堯激動得臉都紅了。
“詹師兄,我還有個問題啊,這師徒二人,都是男子?”
“嗯。”
餘堯抓了抓手中的紙,好、好刺激!他感覺打開新世界大門。
他們討論一天一夜,總算搞定兩個版本粗綱。
“好了,先下去寫吧,記得兩個版本都要。”
餘堯:“什麼?!兩個版本都要我寫?”
詹月白不以為意:“難道要我寫,都說好了你動筆的。你要反悔?”
不良乙方鑽了契約的空子,餘堯隻能眼含熱淚奮筆疾書,抓耳撓腮到天明,再拿給詹月白修改。就這麼刪刪改改,吵吵鬧鬧,陽奉陰違的兩個版本同步推進中。日後的每一天,餘堯都在邊寫邊哭,雙開的滋味太難過了。
-
翌日,詹月白咳嗽著踏入藥房。因為半夜出汗又被涼風吹,再加上熬夜寫大綱,他以普通之軀著了風寒。
看到墨流觴不在他鬆口氣,看來是又閉關。
不對,我怕他幹什麼,我又沒做虧心事。都是餘堯寫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正在補覺的餘堯將被子多裹幾圈,翻身繼續睡覺。
詹月白筋骨強健許多,已經不需要再泡藥浴,隻是過來收拾手癢又捏的一堆小泥狗。結果又沒了!難道還是被墨流觴給扔了?他本來想自己留幾個,算了,下次再捏幾個吧。
“阿嚏!”突然一個噴嚏,消掉門口來人的腳步聲。他開始翻找醫書,看有沒有能治風寒的藥。
如此正常的身體免疫反應,讓他再一次體會到普通人感覺。頭昏腦脹,鼻塞嗓子癢,加上全身無力,實在折磨。
他一邊翻一邊吸鼻子,眼睛也因為鼻塞很快被潤濕,不得不時不時擦擦眼睛。
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他放棄了,還是找白師兄開點藥罷。
白芷直接讓他臥床,照顧一日後蕭書那邊給他布置了任務。在征得詹月白同意後,他把餘堯叫了過來。
剛從詹月白催更魔爪裏逃開,又被抓回去,餘堯哭笑不得。
“咦,餘師弟怎麼不高興?”師兄我給你們製造機會,還不好好把握。
“高興,高興得緊。能夠照顧詹師兄,是我的榮幸!”估計晚上又沒法早睡。詹月白就算生病,也時刻盯著餘堯寫話本。
“墨掌門你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白芷按要求,將墨流觴需要的東西從餘堯那裏拿來,見他看自己眼神怪怪的,似乎是在生氣。
“你哪隻眼睛見本尊不高興了?”
墨掌門平時很少用本尊自稱,這很明顯是不高興。白芷沒敢多問,趕緊跑了。
墨流觴翻開手裏話本,扉頁正中兩排大字:
弘揚正能量,樹立正確三觀。
他按按眉心,繼續往下看去。
好家夥,這兩人共處一室這麼多天,就寫了這?不能說一模一樣,完全是毫不相幹。雖然也挺好看,但並不是他想要的。
嗬,桀驁不馴的徒兒,陽奉陰違。
-
幾日後,主殿內。
“師弟,怎麼無精打采的?聽說你的小徒弟和另一位外門弟子走得很近啊。”
墨流觴倚在美人塌上,百無聊賴數著手裏的槐花。
“唉,徒弟長大了,不親師尊了。我是孤家寡人一個。”
詹月白一夜之間拔高身子的事,墨流觴之前給蕭書解釋過,是吸收了花妖的內丹。他還給蕭書一頓哭慘,說自己費心費力好不容易才將人從鬼門關拽回來,如今小徒弟翻臉不認人,隻知道跟餘堯那個小兔崽子鬼混。連自己出關都不知道來關心關心。
蕭書隻當墨流觴發牢騷,瞥了眼他的鳳凰翎羽發冠:“他以前也不親你吧。聽白芷說,他之前都是獨來獨往,沉默寡言。好歹現在跟餘堯關係不錯。再說,他不是送你禮物了?”
墨流觴摸摸腰間鈴鐺,想著袋子裏一堆烏七八黑小玩意兒,一骨碌坐起來:“我不比餘堯那小子好看?他寧願親近一個傻小子,也不跟我這個絕世無雙的師尊玩。”
“跟你玩什麼?風花雪月?說起來,之前跟你交流書畫的仙子們怎麼都不來了?”
數不清花朵,墨流觴索性丟進嘴裏,又懶洋洋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