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掌門你在門口做什麼?怎麼臉這麼紅?詹師兄還好嗎?”
因為墨流觴莫名其妙離開,詹月白心花怒放的情緒乍然收住,忐忑不安,以為說了什麼話讓師尊不高興。
聽到穀小小的聲音,他將腦袋探出門口,什麼都沒看到就被墨流觴大手一揮,直接給摁回去。
“外麵風大,別出來。”
詹月白:“……”
墨流觴並無失態,平靜問穀小小:
“你怎麼來了。”
“小二太忙,晚餐隻好我送過來。剛剛夕陽正好照到墨掌門臉上,是弟子看錯了。還請墨掌門不要責罰!”
穀小小麻利將食盒擱到門口,不等墨流觴回應就飛快跑遠。
這丫頭,說膽子小吧又挺識時務,算了算了。
墨流觴提起食盒又換上吊兒郎當的表情,推門隻見人規規矩矩坐在桌前,笑眼盈盈看著他進來。
墨流觴白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很醜,別笑了,跟個傻子一樣。”
傻子咳嗽幾聲,虛弱道:“師尊,我覺得我渾身都沒力氣,你看,胳膊都抬不起來。一定是先前被李翰紅纓槍震麻了還沒恢複。”
“所以呢?”墨流觴低頭將食盒打開,他檢查過詹月白身體,胳膊根本沒有問題。
傻子得寸進尺:“師尊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弟子吧。”
詹月白說完就後悔了,撒嬌真不是一般人幹的事。他抖著雞皮疙瘩觀察墨流觴神色,祈禱他沒有被惡心到。若墨流觴拒絕,他就斷了念想。若不拒絕,那就……那也代表不了什麼。
正取碗筷的墨流觴動作停滯幾秒,這人是怎麼用一本正經語氣說出撒嬌的話,還偏偏很是受用。
他粲然一笑:“好啊,愛徒有難,做師尊的自然要倍加嗬護。畢竟關愛傻子,人人有責。”
詹月白:“……”
喂飯動作二人輕車熟路,配合得很好。喝完最後一口湯,詹月白舔舔唇意猶未盡,再次對著墨流觴傻笑。
墨流觴彈他腦門一下,清咳了聲。
“你該休息了,睡眠不足會更傻。”
目送人離開,詹月白好像看到墨流觴耳垂通紅,再一眨眼,人已進入拐角。
詹月白臉上笑容消失,握著腰間千裏鈴憂心忡忡。他為自己剛剛冒出的,想推遲築基的心情感到害怕。
怪他醒悟得太晚,這份溫柔直到今日才敢坦蕩接受,無奈終究無法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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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入夢,曾經所有的錯過,都在夢裏填補得圓滿。
可在詹月白魔族身份暴露時,墨流觴隔著人群離他很遠很遠。
萬劍穿心而過,殷紅的鮮血灑遍。
“還給你。”墨流觴手握那把熟悉的短刀,一寸寸釘入自己心脈。
“不要!”
詹月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震碎那把刀,飄零的身影順著一瀉千裏的瀑布而落。他沒能讀檔重來,一切都隨著生命力的耗盡而煙消雲散。
淚滴滑落,暗夜中兩雙眼睛睜開,隔空望向不知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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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靈囊裏放著摘好的桃花枝,鮮嫩欲滴,還有一坨金光。
金光被白皙的雙手捧出,一朵靈氣流轉的花顯現。透明紅色花瓣,金黃色花蕊,絲絲分明無風自動,像是有生命一樣。
鴻蒙寶蕊,出自魔域的萬能神藥,自帶靈力。可以幫助修為散盡的人恢複金丹,或輔助修為停滯的人突破瓶頸,也可修複像詹月白這樣破損的靈識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