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月白還是來遲一步,墨流觴歪頭好奇看向他,姑娘咧開嘴一口咬上他的手。
黑色魔氣從那位姑娘身體湧出,往墨流觴五竅鑽去。衝力太大直接將團子彈開,詹月白飛身過去接住人。
姑娘鮮血淋漓的胸前,黑色彼岸花圖案顯出。從血腥味中嗅到微弱的魔氣,詹月白明了。
怪不得排查不出來,那是傀儡種,種了的人會被控製言行。傀儡種悄無聲息植入,未催動之前根本毫無察覺。
詹月白之前一直以為是設了陣眼或是什麼方式,像是故意針對他眼盲,查探方向根本就錯了。若是傀儡種,操作的人千裏之外也能觸發。
那位姑娘自爆直接把引子推到墨流觴身上,催動樓裏怨氣,很快就出現不少噬種魔。
一時間樓裏亂成一團,哭喊聲不停,有人竟直接從高樓跳下,到半空又被吞噬。
還好噬種魔隻是在樓裏範圍活動,沒有離開墨流觴太遠。而作為引子中心的墨流觴眼白被汙染,逐漸變黑。他皺緊眉頭捂住胸口,因體力不支跪坐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詹月白反應迅速,隱藏在黑布的眉間金光微閃。他上前用焰火燒去黑霧,往墨流觴額頭注入靈力將魔氣壓製住。墨流觴力量瞬間被抽空,直接暈了過去。
噬種魔沒了主,聚不成形又散開無處可去,急哄哄鑽回墨流觴身體。團子悄悄順過去,將沒來得及消失的魔氣吸溜入體,咂摸了一下嘴意猶未盡。
“我想起來了,就是他,攻擊雲來寺廟的人!白頭發的!”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聲。
“大魔頭!大魔頭又出現了!”
“槐美人也是妖魔,怪不得美得不像人。他們就是一夥的!”
沒了噬種魔威脅,他們又將矛頭對準詹月白,完全眼瞎沒看出來他明明是救人的。
老鴇還記得收了他不少黃金,哭喊著把黃金退給他,求他留自己一條命。
“你們太過分了!明明是主人救了你們!”團子義憤填膺,大聲申辯,氣得滿臉通紅。
然而人微言輕,誰會願意去聽一個小朋友的話。
詹月白並沒有去解釋,他神識追著傀儡種背後的線,與一雙猩紅的眼對上。
詹月白:“你怎麼做到的?”
從何得知自己的蹤跡,怎麼下的傀儡種。一路從雲來寺廟到百花樓,讓自己背鍋,順手還能除掉墨流觴,倒是打了好算盤。
“你猜?”飄渺的聲音斷斷續續,通訊因為魔氣的消散斷掉。
詹月白收回神識抱起墨流觴,招呼團子爬上他後背,三人迅速消失。
幾人再出現,是在雲來寺廟。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修仙者是承受不住魔氣的,何況墨流觴現在身體本就孱弱,和普通人並無區別。
墨流觴昏迷不醒高熱不退,痛苦得來回翻滾,魔氣堆積在他身體裏到處鼓包。但詹月白遲遲沒有動手救治。他知道墨流觴不會死,就是想看他多痛苦會兒。
他有想過與墨流觴重逢會是什麼場景,拔劍相向,或是仙魔對立水火不容。
沒想到墨流觴給他來失憶這麼狗血一出,還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不管是真是假,都讓他一腔怒氣沒處使,攢的力氣全打到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