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01.(1 / 3)

咚咚兩聲,房門被叩響。

溫行卓扭開侄女房間的門,探頭望進去,行李箱攤開在床上,衣物、護膚品等整整齊齊置在裏頭,目光偏移,溫時遠正坐在梳妝台前化妝,聞聲回望這處。

“goodmorning,”溫行卓問候侄女,“時差倒過來了?”

溫時遠回了聲早,半眯著眼,一隻手穩穩當當地畫眼線,“反正今天又要飛了,倒不倒得成已經無所謂了。”

溫行卓招呼她下樓一起吃早餐,今天天公不作美,晚些他送她到機場。

溫時遠應了,為了不耽誤小叔上班,利落地收拾好桌麵,將行李箱合起來,溫行卓搭把手,幫她把箱子拎到樓下去,請司機先行挪到車尾箱。

周一至周五,溫家的早餐時間介於七點到八點之間,日日如此,風雨不改。

今天周二,眼下時間不早了,將近九點半,該上班的人早已出了門,該上學的孩子也蹭了大人的車去學校。

溫行卓昨夜應酬了一個晚上,回來的晚,自然睡得也晚;溫時遠昨天一整日窩在房裏倒時差,溫太太早晨起來沒見這兩人出現在飯廳,便吩咐了阿姨給他們留飯。

溫家人丁興旺,早年間大宅與隔壁棟空置的別墅打通,擴大活動範圍,而後一日三餐皆在大房所居住的主屋飯廳安置,若非事出有因,飯點時間一到,人便得聚在飯廳裏。

溫時遠父親那一輩有六個孩子,父親是長子,除了一個外嫁的姑姑,叔叔嬸嬸們至今仍住在大宅。

至於她這一輩,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已結婚生子,哥哥和嫂嫂帶著孩子住大宅,姐姐隨夫家居住,剩下的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常年不著家,包括她一年到頭也總在外奔波。

已然成家的兄姐與小叔年紀相仿,除卻口頭上的稱呼,基本以同輩身份相處,反觀她和溫南星等人在小叔麵前儼然是孩子,縱使年歲上差不遠,也不得不因為彼此之間差了的那十年光陰與閱曆而對他產生敬畏的依賴。

自時遠來到溫家,十數年來溫行卓無時無刻表現出作為長輩對小輩的嗬護溺愛,因此他亦獲得了相對窩心的回應。

誠如此刻,他折返回房取文件,臥房較遠,等他再次來到飯廳,溫時遠已經用完了米粥,在等他。溫行卓一口將黑咖啡飲到底,示意侄女上車,溫時遠卻跑到廚房拿了個三明治塞到他手裏,苦口婆心地說教,“路上拿著吃吧,昨晚喝了酒,現在又空腹喝咖啡,傷胃的知不知道?”

溫行卓:管好你自己。

“……”

盡管嘴硬,接送溫時遠前往機場的路上溫行卓不得不屈服於自腹部傳遞而來的些許不適,撕開三明治包裝,文件放在大腿上,邊吃邊接電話。

他談他的生意,溫時遠看她的風景。

今日天色不好,天氣預報預測下個小時將有雷雨,若情況持續惡劣,她所負責的航班可能會延誤,思及此,溫時遠臉色不由凝重起來。

然而大雨未至,一架又一架客機井然有序地按照指示,離開跑道起飛,衝入雲層。

掛了電話,溫行卓問:“我沒記錯,飛倫敦是吧?幾時回?”

“留兩天就回,”溫時遠有些興奮地說,“我們一群同事約好下機去音樂會,票都買好了,喬四哥也去。”

溫行卓並未多言,隻叮嚀她注意安全,要惜命。無關音樂會,意指工作。

當初溫時遠要考空乘,溫家全員舉牌強烈反對,原因無他,因為辛苦,饒是慣會寵溺侄女的溫行卓也不支持。不僅辛苦,還是一份高危職業。

彼時空難事件頻發,機組人員家屬均惴惴不安,別說溫時遠尚未入職,就連即將升任副機長的喬雲升亦被家人規勸辭職。除去安全隱患,往壞裏說,空乘就是高級侍應,任勞任怨招待乘客,並且生活作息不規律……溫家人認為溫家的閨女沒必要找罪受。

溫時遠意誌堅定,說你們怎麼隻揀壞的說呢?

溫行卓反問道,有什麼好的?你講講。要是能說服我,想上天還是下海,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