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回歸平靜,付衍仍坐於案幾前,隻是手指中多出了一塊月牙形狀的石子,讓他如珍寶般端視撫摸著,俊美清雅的臉上帶著回憶的情緒。
“惜惜”
低沉清朗的聲音又一聲囈語,隱隱帶著失而複得的歡喜。
這邊木惜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上陽郡分教,正非常大爺的癱坐在分教主殿堂主主位上,手上還拿著途中買的一串糖葫蘆吃的滋滋作響。
此時分教堂主帶著一眾教眾進入議事堂,眾人猛然瞧見主座上的紅衣女子,立即兵戟亮起。
為首一玄衣身材微壯的中年男子厲聲嗬道:“大膽,何人竟敢擅闖我魔教議事堂。”
木惜不回那中年男人的話,鼓著腮幫子不急不慢的待口中的糖葫蘆化到胃中後,才懶洋洋的起身坐直。
手中吃了一半的糖葫蘆串以內勁力發,破空聲中徑直從中年男子發絲間穿過,帶起一束發絲釘在了堂中門柱上。
一旁的教徒眾人見此皆目光怒裂就要大動幹戈,中年男子抬手止住眾人眉目微騶,肅道:“閣下究竟是何人?”
“哼,魏堂主最近官威大的,莫非連本護法也識不得了?”
木惜一開口,中年男子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跪身道:“上陽分教魏興拜見左護法,護法大顯閻威,佑我魔教興盛江湖”
看到魏興跪拜,一眾教眾才忙放下兵刃麵露震驚的紛紛叩拜:“拜見左護法,護法大顯閻威,佑我魔教興盛江湖。”
“起來吧,其他人先行退下,本護法有要事與魏堂主相商”
“是,左護法”
一眾教眾起身,都略有猶豫的看著魏興等待示意。
魏興微點下頜,眾人才微福身退出了議事堂。
默默在主座坐著的木惜隻是默眼暗暗看著,心中有數,秀氣細眉微微挑起。
魏興立於議事堂中庭一臉恭敬平靜,眉眼微屈。
安靜了好一會兒,木惜都不曾開聲,在自認為給予了魏興一定的心理壓力後,木惜才輕啟紅唇:“魏堂主,本護法這有樣東西可能你會有興趣看看,你可得看仔細了!”
說著,從袖籠中取出一封紙薄,直接丟在了魏興的腳邊。
魏興蹙眉不解,彎腰撿起紙薄翻開,待看完其中內容後,平靜的臉上逐漸一點點的發白,一番糾結斟酌方才跪下道:“左護法,我……”
木惜慢慢踱步到魏興身側,抬手拍了拍其肩,道:“自立教起我教便有十大長老,而十金長老自老教主在時,便忠心輔佐直到現任教主,實力可是不淺,本護法委實不解,你一個小小堂主是怎麼殺了他的?嗯?”
“左護法想說什麼?”木惜試探的話讓魏興眉頭皺的更深。
輕笑一聲,木惜微歎口氣:“……唉,可惜,魏堂主還是太沉不住氣了,你能蟄伏十金手下多年,心謀實力確實過人,但在這個時候殺害十金長老,你當真以為教主全然不知?還是你以為你魏興能力包天,依然還能全身而退?”
這番話壓得魏興最終放棄了抵抗,麵色聚變如癲狂般勾唇呲笑道:“嗬,十金老賊殺我父奪我妻兒,可憐我妻不甘受辱拔劍自刎,膝下兩歲獨女也被這老賊活活溺死,殺他千萬遍都難解我心頭之恨,我魏興此番大仇既已得報,心死如燈滅,左護法要殺要剮我魏興悉聽尊便。”
麵對魏興毅然赴死的決心,木惜不感詫異。
從一開始收集這些證據拿給魏興看時她便已經知道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