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咳嗽的付衍薄唇微勾道:“無事,可能是偶感風寒了吧”
隻見付衍邊說著將捂唇的帕巾疊收起連放入懷襟中。
看著付衍收入懷襟中的帕巾沾有的絲絲血跡,木惜心中才想起從小病重纏身的他將是個不久於人世的人。
付衍的終點停留在二十八歲,而今付衍已有二十有六,隻有兩年可活。
他到底兒時經曆了什麼,為何重病纏身,而他認識兒時的她,他們是如何見過的,原書中並沒有過多祥寫,她也是一頭霧水。
既然他掩飾他的病情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這個男人,讓她心中不由生出對他隱隱的憐惜之感,她突然有了想救他的念頭。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既讓她感到不知所措又無法安然落下。
詭使神差的一吻落入付衍白皙的臉頰上,木惜探身男人懷中攬住他的勁瘦腰身,聲音柔柔的富有突如其來的母性光輝道:“那日是我小孩子氣了”
驚訝和驚喜交織在付衍心裏,亦緊緊擁住木惜,眉眼含笑低沉道:“我很高興,惜惜”
木惜點頭回應,心中卻是付衍與她如何相識的滿滿疑問,遂問:“付衍,你可以跟我說說我們小時候的事嗎,我都不太記得了”
“好,你想聽我便說”付衍柔聲道。
“不知惜惜可還記得魔窟山血獄洞,我們一起在那洞□□同麵對生死”
付衍覆手再次溫柔的輕撫上木惜眼尾的月尾痕:“而這月尾痕便是那時你為我擋暗器劃傷得,在所有孩子當中隻有你一直在保護著我,明明比我還小的那麼一個小女孩,卻能那麼勇敢的擋在我的麵前”
說著付衍看著木惜的眼神更加溫柔如墨。
木惜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在血獄認識的,可她的腦袋裏卻完全沒有印象。
細細回想自她被老教主撿到帶到千魔山起始,五歲那年便和一堆同樣大小的孩子被送到魔窟山血獄洞。
那時八歲的陸雲深已經在血獄洞生活了兩年,與他一同進去的孩子活下來的也就三四人,自然成為了當時孩子們懼怕的所在。
所以木惜進入血獄時因兩人幼時玩伴之故,所以陸雲深對她還算照顧,才讓小小單純善良的木惜勉強在吃人不眨眼的血獄活下來。
直到一天木惜看到有個男孩居然被陸雲深虐打的如破布娃娃一般摔在地上時,她站了出來,用小小的身子擋在了瘦弱渾身是血看不清麵容的男孩麵前。
深感背叛的陸雲深氣極之下隨意從牆沿抓下一顆月牙形狀的石子投來,準備殺了那趴在地上的男孩。
木惜眼疾手快擋了過去,那石子便震在了木惜的眼尾處,霎時血流了半張小臉,見木惜如此保護一個陌生人,陸雲深便對小木惜涼了心自此不再管她。
沒了陸雲深的震懾,木惜往後便過上了苦不堪言被其他孩子折磨的日子,幾次三番顯些丟了小命。
一次次生死之際讓木惜一點點的變得強大冷血狠辣起來,一躍成為和陸雲深齊名的凶狠之輩。
而那個被她救了的男孩在她的照顧下一點點好起來,是個極幹淨俊秀的孩子,可惜不久那男孩就突然在血獄中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裏是一個沒有規則的世界,孩子們必須變成成殺戮機器,隻有殺掉對手活下去才是唯一信念。
血獄不缺死人,所以很快木惜也便忘了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專心變強。
“莫非你是……那個男孩……阿衍?”木惜從腦中搜尋到了那個陌生且熟悉的身影。
“嗯”付衍滿心歡喜點頭,她果然還記得他。
“……我還以為你已經……淪為血獄中的一具屍體了”
阿衍便是付衍,那當初他出現在魔教血獄又突然失蹤,是否和他那個身份有關呢?他的病根是否也是因為血獄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