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有些聽懵了,劉波濤說自己正好下班了,便約了安靜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麵。
兩人圍桌而坐,桌上熱氣嫋嫋的咖啡漸涼,但安靜始終沒有喝。因為她聽得入神,聽得震驚,聽得難以置信了。
“套路應該就是這樣的,由那個小武唱紅臉做好人,擺出一副殫精竭慮為許小姐賣房的模樣,再找其他人換著號碼地打騷擾電話,甚至上門砸門,唱白臉做壞人。目的呢,就是給許小姐增加精神壓力,逼迫她願意降價賣房。”劉波濤說,
“最近樓市是不好,之前漲價太猛,成交量反而下降了。他們門店誆許小姐簽了獨家賣房合約後,生怕一個月之內賣不掉,所以就耍了手段。”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安靜氣憤不已。
“其實,在行業內,這並不算罕見……嗯,凱哥以前就這麼幹過,他說,這一套有時候很奏效的,尤其是對一些單身女性房主,或者自己帶著幼小孩子的媽媽……”劉波濤說著,眼見著安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趕緊打起圓場來,
“當然,那是以前,凱哥已經很久沒這麼做了。”
“哦?為什麼?是因為良心發現了嗎?”安靜冷哼道。
“也不是……哎,是因為有一次他這麼做,遇到了鋼板,人家女房主是被他和搭檔嚇唬得一愣一愣,可房主的老公從外地回來,一看就察覺出其中的門道來。那老公直接衝來門店,二話不說砸了凱哥的辦公桌,警告他再敢搞花樣,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哇塞,這麼解氣的!”
“那一次凱哥真的嚇壞了,店長也批評了他。他自知理虧,後來索性就不那麼做了。”劉波濤說。
“說起來,芊芊老公出差不在家的事兒,她也告訴了那個小武。似乎就是從那之後,開始有騷擾電話和上門砸門的。”
“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那可怎麼辦?”安靜急道,“去找小武理論?”
“隻是上門去理論的話,他可不會承認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芊芊也要去門店裏砸桌子?”安靜怯生生地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劉波濤更是忍俊不禁——天呢,素來溫柔文雅的安靜去砸桌子?這畫麵怎麼想怎麼有趣!
安靜被他笑得,微微紅了臉,眉頭一蹙說道,“喂喂,你別光笑。你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話說,同樣是委托給地中海中介,我賣房的時候就沒遇到這些惡心人的套路,還挺幸運的。”
“那是因為,你遇到的是我。”劉波濤於是止住了笑,隻把笑意含在眼眸裏,溫柔地看著安靜,繼續道,“那時候也有人提議我,給你來點兒套路,可我拒絕了。”
“是嗎?”安靜怔怔地眨巴著眼睛,“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對你那麼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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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家,安靜就忙不迭地給許芊芊打了個電話,把劉波濤說的一一轉述。許芊芊聽完,沉默良久。好半天才問,
“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是報警,還是去找他們要個說法?”
“這事兒沒證據,不論是報警還是上門理論,都不一定有用。”安靜說,“這樣,明天小武是不是還要帶客人來你家看房?”
“是啊。想來真惡心,如果真是他騷擾我還裝好人,我可不想再見到他!”許芊芊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