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邊的嬉戲
這次，鄭誠沒有跑。
他穿著灰白色的長衛衣和深色短褲，衛衣帽子還戴在頭上，這樣的裝束在夏天實屬另類。
看到林章老師，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就像是在專門等她一樣。
他們來到醫院斜對麵的咖啡廳坐了下來。
“鄭誠，你去哪兒了？”林章直接看門地問，“到底是怎麼了，直接把你付出如此大心血的電影丟給了別人？”
鄭誠沒有說話。
“是因為徐恩慧麼？”林章輕柔地問，鄭誠曾是她最驕傲的學生，她必須要解開他的心結。
鄭誠想了想，說：“是我太任性了，我想回劇組，林老師。”
“回劇組？現在電影已經拍完一大半了？”林章說。
鄭誠點點頭：“沒關係，不是以聯合導演的名義在拍攝麼？我也應該回去。”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原因。”林章問，“電影拍攝開機專訪那天，你為什麼沒有去現場，反而去了我家？”
鄭誠吃驚地看著林章，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去了她家，而且他隻是在窗外偷偷地看了幾眼。
“不要想騙我，我知道你去了。”林章說。
一開始她沒有什麼把握，畢竟是陸新聲一口咬定鄭誠去了她家，她一直半信半疑。
今天看到鄭誠的反應，她才算是明白了，陸新聲說的沒錯———可陸新聲是怎麼知道的呢？
暫且不想這個，現在最重要的是鄭誠的
“老師，你相信世界上有正義麼？”鄭誠突然問。
林章被他這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最好辦法就是反問：“你相信世界上有正義麼？”
“我相信。”鄭誠十分誠懇地說。
“所以你莫名消失跟正義有關係？”林章追問。
鄭誠許久後，點點頭：“我本來想逃避，但是如果逃避，正義就永遠不會到來。”
林章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但他一定是經曆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鄭誠，你追求的正義是什麼？”
鄭誠搖搖頭：“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林章知道鄭誠性格的執拗，估計今天是問不出來什麼了，她想了想說：“你明天就進組吧，我今天晚上跟杜洛洛跟許超溝通一下——不過，徐恩慧也說要進組，你們……”
鄭誠笑笑：“我們早就分手了，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工作和私人感情，我們會分得很清。”
林章滿腹狐疑地點點頭，她潛意識裏覺得，徐恩慧應該是跟鄭誠聯係過的。
他們是要做什麼？
林章暫時找不到頭緒，但兩人積極麵對生活的態度，還是讓她放下了戒備。
華燈初上時的頂層公寓，是一片狼藉。
陸新聲開始收拾出發海邊拍攝的衣服。
“你竟然見到了鄭誠？他可以偷窺過你家的人，你還這麼信任他，就不怕他帶給你什麼危險？”陸新聲責備道，語氣裏還透漏著關切。
林章一邊整理行李一邊雲淡風起地回答：“事情都過去了，他跟徐恩慧都決定向前看，我們應該給他們一次機會。”
陸新聲完全不認同：“倆人同時要求進劇組，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林章直視陸新聲的眼睛：“兩個學生能有什麼貓膩？”
“你忘記徐恩慧的遺書是怎麼寫的了？她被控製、沒有自由。”
林章有點驚訝陸新聲竟還記得這回事兒：“可能是年輕女生的多愁善感。”
“能讓人有跳樓的欲望的多愁善感？”陸新聲反問，“那就不是普通的多愁善感了。”
林章長籲一口氣：“說實話，我心裏也有點沒底，但是他們能夠選擇認真生活，繼續在專業上努力，我覺得應該給他們這個機會。”
陸新聲看拗不過她，不情願地交代：“那你今後緊跟著我點。不要獨自一人。”
林章抬眼看他，陸新聲竟有點尷尬的神色。
“我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陸新聲解釋道。
林章笑笑：“你太小題大做了。”
陸新聲歎口氣，他變成蒼蒼跟鄭誠對視時的那個眼神，現在回想起來都膽戰心驚，那就是危險的信號啊。
第二日，鄭誠進組，大家舉行了一個小小的歡迎儀式。
下午劇組就浩浩蕩蕩地就出發去海邊。
第三日下午，徐恩慧進組，還給好朋友買來了零食。
大家都來分享，唯獨鄭誠默默走開了。
畢竟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大家自然也能理解。
第四日，陸新聲結束了綜藝的拍攝，節奏進組拍攝。
林章到機場接他，陸新聲一眼就看到了她。
本想帶著她一起跟綜藝，但是真人秀不讓跟隨太多的工作人員，隻能讓陸曉檸貼身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