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菲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悶棍,拿出中學時代的打架氣勢,在那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幾乎一招就給幹趴下,“讓你亂摸,讓你耍流氓,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黴!”
那人抱著頭辯解了半天,“弄錯了,我隻是進去方便的。”
江明菲停手,可看清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卻再次火冒三丈,“原來是你啊,下午在圖書館就對我圖謀不軌,果然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還敢狡辯!”
於是乎,又是一頓痛打。
直到那人摸出手提電話報了警,頂著一張血淋淋的大臉讓警察做主時,江明菲這才不得已停手。
警察調查了兩人的身份,江明菲心裏直呼倒黴:這家夥是高幹子弟,不管剛剛的鹹豬手是不是他,在這壓死人的身份麵前,也難有公平。
更何況,明菲確實已經把這家夥打得頭破血流,有理也可能變得沒理了。
為了不讓江家父母擔心,江明菲第一次逼自己承認錯誤,賠禮道歉,還拿出自己積攢了十年的零花錢作為賠給付澤遠的醫藥費。
而付澤遠得理不饒人,非要住院檢查,打幾天營養液才肯罷休。
江明菲強壓內心不甘,“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就算失手打錯人,你也不至於要逼死我吧。”
付澤遠趾高氣揚,“逼死你!你那麼厲害我哪兒敢啊?我剛剛抱頭跟你解釋那麼半天你怎麼不聽,這會兒怪我逼你了!”
江明菲瞬間委屈淚流:自己攢了十年的零花錢,那是準備飛往美國的機票錢了。這麼多年的省吃儉用一朝化為烏有不說,這家夥要是不肯罷休,麻煩會無窮無盡。
她年幼與父母離散變成孤兒,受盡壞人淩辱與旁人欺負。
後來雖得養父母悉心照料,童年陰影已經深入骨髓,讓她孤僻而又封閉,依靠強大的外殼保護柔弱的內心。
如今遇到一個軟硬不吃的,她竟然瞬間手足無措,“那你要怎麼樣!跪下來求你嗎?好啊,我跪就是了!”
江明菲“噗通”一跪,麵容倔強而又掛滿委屈怨恨的淚花,令付澤遠有一種“小人得誌”的不自在。
付澤遠望了一眼周圍的警察,見所有人的目光焦距在自己身上,似乎還閃爍著質疑和鄙視的意思,立馬察覺到自己的處境:大概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剛剛的鹹豬手了。如果還不見好就收,估計下不了台的就是他自己了。
江明菲的情緒向來都是隱藏在自己的心湖深處,第一次在委屈下跪中爆發,原本也沒想專門博取同情,隻是一旦開了口子就如天河決口一般滔滔不絕,竟在不自覺中把多年的苦水在這一瞬間依靠強大的內力爆發出來,結果收到了如此意料之外的效果。
付澤遠終於嘴軟了,“算了,算了,算我倒黴!”
明菲放下積蓄,起身就走。
付澤遠心中發毛,追出去,“哎,你站住!”
明菲回頭,“你還要怎樣?”
“剛剛的人不是我!”
明菲扭頭繼續走。
付澤遠又強調一句,“真的不是!我不訛你,你也別冤枉我啊!”
明菲心中一動,再次回頭,口吻已經夾雜著複雜的歉意,“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