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無所謂地瞟了她一眼,“你錯了!他如果真被那家夥砍了腦袋,那就死定了。所以,你衝上去攔住了砍頭,算是救了他一命。”
“真的嗎?”馨兒心中稍稍好受,回頭見女人二十出頭,靜默喝水,似乎事不關己,又似乎並不想置身事外,有些疑惑,“你,是誰?”
女人放下水杯站起來,“你別管我是誰!等他醒了就告訴他,就說我說的:我做到這一步,已經全了與他的母子情分了。讓他好自為之!”
“母子情分?”馨兒愣了一下,“二姨娘?!”
女人沒好氣地回頭提醒,“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姓柳,你可以叫我柳姨。好了,我還有事,他就麻煩你照顧了。”
柳姨走後,馨兒想起昔日在秦家的一切,握著湛霆的手再次涕淚縱橫,“大哥,你快好起來吧。爹爹死了,秦家倒了,現在好多人都在罵他,說他不是好人。我現在真的好害怕,還有我爹,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而湛霆傷病太重,根本毫無反應,馨兒隻能獨自神傷。
接下來的幾天,馨兒一麵照顧湛霆,一麵擔心父親白英,一麵傷感突變的命運,一麵焦急地等待旭東的消息。
孫莫生的陰影在夢中揮之不去,她為自己遭受的侮辱常常哭得徹夜難眠,嫌棄自己肮髒身子,嫌棄自己衝動連累了親人。
每每自責深處,她都恨不能以死謝罪。可看到還需要自己照顧的大哥,想起為自己拚死拚活的父親和弟弟,便也咬牙繼續堅持。
馨兒在屋裏一天天熬著,食物和水早就沒了。
旭東離開了還沒有回來。
柳姨走後,也再也沒了消息。
湛霆偶爾張口說著夢話,卻是“殺,殺,殺”和“報仇”的驚悚言論。
馨兒飽受精神折磨,可為了親人,也必須撐著。
沒了吃的,自己餓著無所謂,可大哥養著傷耗不起,馨兒隻能拿出貼身的首飾偷偷出去變賣,換了點營養品和吃的回來,所幸沒被發現。
可是,第二天,孫莫生的人就圍住了這個小院:她的貼身首飾,終究暴露了目標。
湛霆還沒有醒,馨兒根本逃無可逃,隻能倉促地把大哥藏進床板下的夾層,自己跑出屋子做無用的逃命。
當然,她很快被孫莫生粗暴抓回來,“你跑啊,你還敢跑!老子之前對你是太好了嗎!”
馨兒恨恨地瞪著他,一口咬破他的手。
孫莫生惱羞成怒,一巴掌將她打翻在床,抽出皮帶就是一頓毫無憐惜的猛抽,打得馨兒皮開肉綻,哭叫連連。
他撲上身來,一麵暴躁地撕扯她的衣服,一麵暴虐地扇她,咬她,任她反抗掙紮,在絕望中痛入骨髓也不為所動,誓要她為這次逃跑付出代價!
而在這個時候,秦湛霆就躺在床下的夾層中,上麵的劇烈的暴行震醒了他的潛意識。
他能夠清楚地聽到馨兒受到的傷害,感受到她此刻的無助與痛苦,體會到孫莫生帶給秦家的奇恥大辱。他怒氣衝天,恨不能把孫莫生撕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