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霆訝然看著跑掉鞋子,又蓬頭垢麵的明菲,連忙將她打橫抱進屋,一麵細細幫她處理滲人腳底的雜物,一麵柔聲細語地寬慰她,“菲兒,不怕,不是你,是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不是你的錯!”
明菲淚滴如流水,“可是,很多人都說,雙胞胎一個身體發育受損,是另一個拿走了屬於她的養分。所以,她的病都是我害的,我根本沒有資格怨恨她的。”
“不是的,”湛霆脫口否認,似乎比明菲更在意這個結論,“沒有,別聽那些人胡說!不是你!”
“湛霆,”她無助地握住湛霆的手,“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才能救她啊?”
“沒事,沒事,”湛霆摟她入懷,“我陪你去一趟舊金山,去看看她。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你別太擔心,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很快,湛霆把明瀚托付給柳姨,帶著明菲很快飛到舊金山,來到夢涵所在的醫院。
夢涵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全無人樣,麵色煞白,雙眼凹陷,口鼻插著氧氣罩,心率圖跳得驚心動魄,似乎稍不留神就會繃直要了她命。
明菲看得心疼自責,恨不能替她受過,“她不比我好過,一點都不,是我錯了。”
湛霆拍拍明菲的肩膀寬慰,“可她的精神沒有受過傷害,除了付澤遠,她過去的二十幾年都是幸福的。你不要太自責,不是你的錯!”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付澤遠陪同喬鬆海走過來,見到夢涵病房外的兩人,喬鬆海倒是鬆了一口氣,付澤遠卻怒氣衝衝地跳上來,“你們還敢跑到美國來,還想幹什麼!”
湛霆和明菲懶得搭理付澤遠,連喬鬆海都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你夠了!再不閉嘴就給我滾!”
付澤遠不敢多言,喬鬆海別有深意地從明菲身邊走過,“江小姐,謝謝你肯來這一趟!”
湛霆對喬鬆海一瞬而過的詭異生出警惕,而明菲隻盯著病床上的夢涵,憂心忡忡。
從醫院出來,湛霆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可明菲情緒不穩,他便拒絕了喬鬆海的安排,選擇了另一家酒店入住。
安頓明菲休息之後,湛霆通過手臂特殊裝置遠程呼叫了柳姨,“柳姨,我已經看過喬夢涵的病情了。如果沒有奇跡,她撐不了太久了。”
柳姨冷漠回應,“這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你最好不要插手太多,管好江明菲就行了。”
湛霆有些於心不忍,“可是,菲兒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到自己頭上,整個精神都很不好。我實在擔心喬夢涵出事,她會受不了。柳姨,我們幫幫喬夢涵吧。她生病,我也有責任,是我為了讓馨兒重生而犧牲了她的健康。”
柳姨氣得一拍桌子,“你還嫌不夠麻煩!喬夢涵生病未必是因為馨兒的重生,你別跟江明菲一樣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我是不會管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我也警告你,別胡來!如果暴露了我的秘密,我們將永無寧日!”
柳姨氣呼呼地掐斷與湛霆的對話,湛霆隻能無措地悶頭糾結,正左右為難,當年與明菲一起貼畫片的左臂忽然傳來遇險的緊急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