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就是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我把劍停在一處村莊。
“怎麼不繼續走了?”司玄雖然極力想保持一副精神的麵貌,但身體的硬件完全不給力。
那困倦的神態,讓我懷疑他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於是我伸出了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輕輕一提,就把他抱了起來。
這一下他徹底清醒過來,想要掙紮,被我一戳額頭,道:“不要亂動,師兄也是很累的。”
他神情一怔,忘了掙紮,已經被我抱緊在懷裏。
他的臉貼在那柔軟的布料上,聽著那平穩有力的心跳,合上了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間房子裏,不算破舊,但稱得上簡樸,除了身下木床上墊的白狐皮子,以及身上蓋的錦被。
這房間隻有他一個人,因為是晚上的原因,光線不足,但他還是看見房間裏的家具很少,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和凳子,牆角是一架衣櫃,然後就沒有了。
【師兄出去了。】
“他去幹什麼?”司玄垂著眼,問道。
【應該是去給你找吃的,讓我告訴你不要亂跑。】
司玄一聽這話,察覺到這間屋子好像被架起了防禦結界,問:“這地方有古怪。”否則元昭不會給他整間房都布下結界。
更別說若是留宿在百姓家裏,靠錢財就能獲得吃食,元昭何須去外麵找。
【確實有古怪,但師兄那麼厲害,這世上少有人能傷了他。】
司玄突然笑了一聲,不知道是普通的笑,還是嘲笑,反正那道聲音自己惱羞成怒了。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司玄恢複原樣,道:“你忘了,上一個你這樣說的人嗎?”
那道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隻是實話實說。】
“確實。”司玄也不逗他,下了床後把被子和墊子都收進儲物袋,道:“辟穀多年,倒是忘了自己才初入道,尚是凡胎□□。”
【我就說了,師兄真的很不同。】
司玄尾指顫了一下,道:“別一口一個師兄,他可沒有承認過你是他師弟。”
【但他是你師兄,你的不就是我的。】
司玄沒有理他,徑直就要朝門那邊走去。
【唉!你別出去,師兄說外麵有危險。】
在司玄要開口的時候,門就自己開了。
那白衣素雪,道韻深遠的人看見他就有些無奈道:“可有精神了?”
聽見我這麼問,司玄有些不自然地側過身,讓我進來,然後低低地應了一聲,讓我覺得這孩子有別扭。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我還是從儲物袋裏拿出夜明珠放到桌上照明,又把我在外麵烤好的魚拿出來給他,然後道:“這處村莊詭異得很,我來回走了好幾次,沒有發現一個人。但屋子裏並沒有積累灰塵,應該離開不久。”
“我沒有拿這村莊裏的食物,這魚是離此處幾十裏的河捉的,你放心吃。”
司玄沒有故作矯情,總歸元昭不會害他,謝過我之後,他就真的拿起烤魚吃了起來。
【味道怎麼樣?】
司玄的吃相可以算得上斯文,剛咬上一口咽下後,道了一聲:“不錯。”
豈止是不錯,是非常好吃,也不知道看起來像個不沾人間煙火的仙人,怎麼就有這樣的手藝。
我若是知道他想法,肯定會說,前世窮得隻剩下海鮮了,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當然要拿自家海鮮下手。
等司玄吃完後,又漱了口。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漱口水帶了,偏偏就沒有帶他如今賴以生存的食物,是什麼想法。
可能腦子有坑。
我得好好疼他,畢竟這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