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院子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就要各回各個的房時,便有客人來訪。
我看了看天,不容置疑地讓司玄先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他看我的態度堅定,也沒有強留,說了句保重身體,便真的回房休息去了。
和我相比,他是真的凡人之軀,哪怕神魂在強大,也會輕易感到疲憊。
安頓好他之後,我就放外麵的人進來。
原來是司徒莫言送東西來了,他的身邊還跟著住在我左右兩邊的鄰居,說是來拜見我,說實在的還是怕得罪我。
等我送走他們,看著托盤上的幾件司玄的校服,以及他和我在明瑞學院的身份玉牌。
現在送去司玄那裏已經晚了,也隻能等明天早上拿給他。
這幾天雖然出門在外,但每天基礎的修煉已經刻在我的骨子裏了,也沒有多少困覺,索性就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第二天一早,司玄練完劍,來堂廳看見我的時候有些驚訝,隨後又看見桌上托盤裏的東西,道:“你不必如此。”
他說的是我不用在這裏等著,應該直接跟他說一聲,或者不說也行。
我看著他笑道:“可別管我了,快把衣服換了,看看合不合身,還有一個多時辰,你就要去上課了。”
他似是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才拿起托盤要回到自己的房間,我連忙叫住他,從托盤上拿出自己的身份玉牌,才讓他走。
在他換衣服的時候,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喝邊想,我之所以選擇來到明瑞學院,也是因為明瑞學院和水家的關係差到不行。
明瑞學院奉行的是:有教無類,入院者,不管種族修為地位,一律平等。
正因為如此,明瑞學院就曾經因為一名普通學子和水家杠上過,具體是為了那位學子,還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威信,我就不太清楚了。
不過最起碼水家可不敢明麵上找上門來,就算真的找上門來,我可不會和他們客氣,絕對會給他們一個永生不忘的教訓。
等我將茶一飲而盡後,司玄才從他房間裏出來,那校服以白為色,以黑為衣邊,飄逸如飛鶴,端麗而俊雅,遠之霧山,近之山林。
我端詳了一會兒,見他有些不自在了,才道:“雖然你的眼睛是錦上添花的那個花,但我想人們大多都會排斥那個特異獨行的人,哪怕這非你所願。”
我盯著他的臉,不肯放過他的一起表情,道:“你要我為你遮去嗎?”
他用手覆上了眼睛,那一刻我好像和他的情緒相通,是一絲淡淡的嘲弄,但很快就消失殆盡,他放下手,藍眸沒有多餘的情緒。
我聽見他說:“不必了。”
若是在後麵加一句“我就是我”,倒是有些像我小時候,可他這並不是任性,大概是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你要討厭也好,不討厭也罷,總歸他就是這樣的。
我把他送出了門,回到房間換了一件衣服,昨天來明瑞學院時,我穿的是白衣,今天可能是日子過得太順了,我穿上了一身紅豔豔的衣服,別說這怪喜慶的。
雖然沒有趕上嫁衣的鮮明美豔,但仍然是萬綠叢中一點紅,端著就是那盛開的大紅花,高調得很。
司徒莫言遣派來帶我參觀學院的學子,在院子門口看見我,一時不敢上前來認。
那學子回想起司徒長老說的,那是一位清雅端方,少年容姿,見過一眼絕對忘不了的人物。
確實是一眼也忘不了的人,但清雅端方卻是說不上。
那驕陽似火的絕豔,好像能夠灼傷人的眼睛,那張揚明豔的色彩,就如若那夕陽西下的霞光。
“請問,是元昭先生嗎?”那學子糾結了一下後,就走過來問我。
先生?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我。看來司徒莫言並沒有把我的真實身份隨便往外麵說,雖然我並沒有告誡過他。
“是我,你是?”我麵帶微笑地看著這位學子,雖然身著金色的華衣,卻全然沒有暴發戶的感覺,反而顯得高貴儒雅,很有學者之風。
我對他的外在條件很有好感,但當他自報家門:“在下金麟一,是司徒長老派來給先生當引路人的。”
我笑容微斂,淡聲道:“你可是金家人?”
金麟一乃是世家嫡子,被家族精心培養,自然察覺到我的態度有所變化,但他故作不知道:“是。”
雖然當初沒有查那騷擾珩璟的人是誰,但我派去的人還是回來告訴我,是金家旁枝的少爺金泉一。
不過麵前的這位,無論是這年齡,還是這修為,又或者是這風度,非是旁枝可比,所以這應該是金家的嫡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