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右眼的刺痛驚醒,睜看眼,昨晚那位老奶奶在燒粥。
她感受到我的目光,轉過頭看,對我說:‘再躺一會吧,粥馬上就好,麻醉剛過不久,是很痛的,你忍一忍’。
我裝作沒聽到,痛得全身發麻,還是起了床。
我事先跟她說好。
我還小,沒有錢,左眼瞎了幹活不方便,親朋好友也一個沒有,不要想著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好處。
她一個飯勺扔過來,我以為她生氣了,一動不動受著。
我們倆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端著粥過來,說我這個小沒良心的,然後叫我張嘴。
我遲鈍得像個木頭,隻能呆呆地跟著她的指令嘴,咽下,再張嘴。
太陽落了山,她幫我換了藥,才問我叫什麼,我撒謊,我說我不記得了,她就給我一個新的名字,叫十六。
十六十七十八都行,我都接受。
晚上我洗漱完,看見她在院子裏乘涼,她真的好老,頭發全都變白了,但是看上去很健康,這會兒眯著眼睛,拿著蒲扇在扇風。
我走過去左在旁邊的石桌上,跟她說給我:‘給我找份工作吧’,她拒絕了,她說我要去讀書。
幸好我執拗,最後她答應了我一邊讀書一邊打工,我其實又攬了一個活,就是照看院子裏的菜,我偶然發現”
?
什麼聲音?
柳楛寫著寫著,突然聽見窗外應該是後院那個位置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開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窸窸窣窣了一陣,還沒停的意思。
“聽起來不像是野貓野狗啊”
這個點了,天都快亮了吧,還有小偷?
不可能,安保的人看得嚴,按理來說不可能有小偷。
他慢慢挪到窗邊,往下一看。
!
還真有兩個人影!
這個時間點天都快亮還敢來偷東西,膽子上是長了幾斤油啊那麼肥。
打了個電話給保安,穿著拖鞋拿著電筒,還隨手帶了本最厚的書以備不時之需,柳楛轉身就衝下樓去。
不能開燈,開燈說不定這倆人就跑了。
“我非得親自逮到你們”
把手電筒的光關得小一點,柳楛慢慢向後院那邊摸過去,轉了兩個彎,沒看見人,難道已經走了?
“是會飛嗎”
柳楛開亮一點手電筒,四處照。
現在是淩晨,風一陣一陣的吹來,冷得人直打哆嗦,院子裏靜的很。
那股怒勁兒下去了,四周又沒看見人,柳楛想起以前看的那些鬼片,什麼叢林埋屍,什麼春遊離奇失蹤,覺得有些恐怖,攬了攬衣服轉身回房。
“啊!————”!
整個別墅燈火通明,客廳裏坐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一個臉上有重重的書印子,另一個捂著嘴在旁邊看熱鬧。
吳姨給那個有書印子的人上著藥。
柳楛還沒回過味來,大半夜的,這雙胞胎鬼鬼祟祟在後院幹什麼!要不是自己承受能力強,估計這會李醫生又要來一遍了!!
吳姨剛才提了一嘴,這兩人是柳太太合作夥伴的兒子,這次也跟著一起回國。
這麼說來以後見麵的機會多,這麼一砸確實說不過去。
“剛才在院子裏,不好意思啊”
那個在旁邊看熱鬧的聽見,馬上揮手說:“沒事兒沒事兒,哎呀是我倆的錯,這別墅那麼大,還沒問清楚路”
另一個疼得直皺著眉,臉上有個書印子的,咿呀著嘴,說:“沒,沒事&”
吳姨合好藥箱,笑著跟柳楛說:
“少爺,這是雙胞胎,嚇著你了吧,他叫白北明”吳姨指了指剛剛她幫擦藥的那個男生道,“他旁邊的呢就是弟弟,叫白羽翼”
“你們好,我叫柳楛”
吳姨見大家都沒有睡意,又去廚房切了水果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