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楊貝和張靜墜崖後,雙方人馬暫時鳴金收兵,各自聚集在一起想辦法營救。
望著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別說救人了,就是往邊上一站都讓人頭暈眼花,腿肚子打顫,一不小心就墜入穀底萬劫不複了。
極目遠眺,隻有遠方天空的盡頭才有一絲白雲,它們已被陽光灼烤得疲乏困倦,動都懶得動一下,就那樣無精打采地懸掛在空中,靜靜地俯視著腳下萬物。
被水洗過般潔淨的空氣,讓人呼吸過後心曠神怡,但是悶熱的天氣也給人帶來了些許沉重。
足足有好幾個時辰了,歐陽劍的緊皺的眉頭未見絲毫舒展,他和胡賓等幾人正站在楊貝和張靜墜崖處不遠的地方,緊張地商量著如何救援生死未卜的兩人,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有效的辦法。
而在離歐陽劍他們不遠的地方,張顯貴帶著一眾手下同樣在千方百計地想辦法營救。
張靜是他的獨苗,是他唯一的孩子,隻要她還活著,他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她從崖底救出來,哪怕傾盡萬貫家財也在所不惜。
他現在真有點後悔在老崖口伏擊歐陽劍他們了,雖然楊貝墜崖了,但他的寶貝女兒也賠進去了,他不甘心,呼嚎老天為何對他如此不公。
因為悲傷過度,急火攻心,張顯貴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見狀,方丈趕忙上前施救,眾人一頓忙活。待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西斜了。
一眾手下見他醒來,趕緊把他扶正坐好,然後開始向他提出各種營救方案,但沒有一個靠譜的。
“老板,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小姐是不是活著,這崖口深不見底,周邊陡峭筆直,據說沒有道路出入,你看……”阿七有點恢心地說道。
張顯貴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斬釘截鐵地說:“不管小姐是死是活,不管有無道路出入,都要想辦法放人下去營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張施主所言極是,依老夫拙見,現在人員無法下去穀底,而且聽說下麵常有豺狼虎豹出入,就算兩人僥幸活命,肯定也是身負重傷不省人事,難逃猛獸之口。”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萬一他倆命大還活著的話,那麼目前最需要就是兵器、水和食物了。現在最好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馬匹、兵器和水投擲一些下去,以供倆人裹腹之需。”
方丈的話一下點醒了張顯貴,使得他看到了一線希望,於是十分感激地瞧著方丈說:“方丈言之有理,現在我們就開始行動。”
於是一眾手下便往崖底投擲了馬匹、幹糧和皮袋裝好的水,還仍了幾把刀具下去。投擲完東西,天也快要黑下來了。見時候不早,張顯貴便招呼一眾人先撤回去,明天再從長計議。
而歐陽劍在看到張顯貴往崖底投擲東西後,已然明白了他們的良苦用心,後悔自己太過急於求成而沒有想到這個切實可行的有效辦法。
他掃視了一眼眾人,喃喃自語道:“嗯,張顯貴現在的做法是正確有效的。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也許是太急於求成了,欲速則不達啊。”
胡賓瞧著麵色冷峻的歐陽劍,自責道:“是的,是的,我們當時太性急了,隻是一直在想辦法怎麼放人下去,沒有考慮萬一兩人還活著是需要食物這些東西的。”
餘一弱弱地說:“我們考慮事情太欠妥當,現在天都快黑下來了,一直還在商量,卻沒有拿出一個有效的辦法來,而且連需要馬上采取的措施都沒想到,太笨了。”說完,他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然後揪住頭發哭了起來。
眾人見狀,皆麵色悲慽,歐陽劍也不由得眼眶紅了,而邊上的歐陽怡早已是淚眼婆娑,雙手掩麵,肩頭不停地抽搐,傷心之極。
最後,歐陽劍瞧了瞧麵色悲切的寧倩,緩緩地移開目光麵向眾人道:“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先回去小胡楊莊再行計議,大家覺得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於是翻身上馬,向小胡楊莊馳騁而去。
此時,血色的太陽早已西沉,隻留下一抹殘陽尚未散去,餘暉給大地塗上了一層赤色的顏料。
到了洞外,楊貝把挑著的魚和倉鼠放了下來,然後把裝著幾十隻肥蝦的石碗放在石頭磊的灶旁邊,其中的一隻石碗裏盛滿了水。石碗是他倆從小洞裏出來的時候再去到大洞裏拿的,當時去拿碗的時候裏麵已經盛滿了水。
“貝哥哥,等我們把魚蝦烤熟吃了就去給你找寶劍如何?”張靜明顯比先前開心了許多,因為許多困頓在兩人的努力之下都得到了基本解決,起碼不會忍饑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