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嫂,”歐陽劍抬頭一看,趕忙迎上前去,楊貝等幾個也隨之跟了上去。
未及歐陽劍開口,顧大嫂便拉住了他的雙手,泣不成聲,嗚咽道:“救、救命啊,歐陽壯士……”話沒說完,已是淚水漣漣,哭聲淒然。
顧大嫂大概五十幾歲,住在離小胡楊莊約二三裏地的一個小村莊,房子緊挨著村外小道,她老公姓石,兩人以種地為生,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因為地少且土壤貧瘠,兒子兒媳不得不離家外出謀生,把兩個小孩也扔給了他們兩口子照管。
以前歐陽劍他們外出的時候路過她家,進屋去歇過幾次腳,因此也就熟識了。
“別哭了,顧大嫂,有什麼事慢慢說,我們會盡力幫助你的。”歐陽劍輕撫著顧大嫂的雙手,看著悲切哭泣的她不住地勸慰著。
“是這樣,”顧大嫂終於止住了哭泣,聲音哀婉地說:“前兩天,我孫子和孫女正在家門口玩耍,忽然衝過來了十幾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在經過孩子身邊的時候,其中有個人彎下身來把我孫子提上馬擄走了。”
“當時我正在屋內,詳細情況是後來孫女告訴我的。當我聽到孩子們大呼救命的聲音時,立刻心頭一驚:不好,出事了,於是趕忙跑了出來。”
“結果看到的隻是絕塵而去的大隊人馬,而孫子已不見了蹤影,早已被這些人擄走,隻剩下孫女一個人蹲在地上不住的啜泣。”
“那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找我們?這都兩三天了,很危險啊。孫子叫什麼名?”歐陽劍為她的反應遲鈍感到惋惜,也有些許不滿。
“孫子叫石兵,十三歲。是啊,都二三天了,我也覺得凶多吉少了,要是當時立刻來找你們就好了,可我當時都沒有想起來找你們,都怪我都怪我。”
顧大嫂在頭上使勁捶了幾下,為自己沒能及時來找歐陽劍他們感到深深的懊悔。
歐陽劍忽然想到,擄走顧大嫂孫子的會不會就是方寒他們一夥?時間上也湊巧,剛好是方寒兄妹被擊潰逃走的那天。
想到這,歐陽劍急忙問道:“顧大嫂,那天你孫子被擄走的時候大概是什麼時間,那些人裏麵有沒有一個身披紅色鬥蓬,長相漂亮的姑娘?”
“我想想,”顧大嫂低頭思忖了一會,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歐陽劍:“我沒看到,因為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已走遠了,看不清楚。但我孫女和我說,那些人裏麵有個穿紅衣服的,因為衣服顏色鮮豔,所以她記得很清。”
“其實那衣服是鬥篷,小孩子她也分不清。那姑娘一晃而過的時候還特意回頭看了我孫女一眼,她說那人長得很好看,但眼光凶狠,冷若冰霜,她看了很害怕,因此對她印象特別深刻。”
“那是方寒他們無疑了,”楊貝看著師父,語氣非常肯定地說。
“嗯,就是他們了。”
“我看也是。”
眾人紛紛點頭,都認為這事就是方寒他們幹的。
歐陽劍也同意他們的看法,於是轉過身來問顧大嫂:“那夥人的頭兒我們認得,但是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這得費時間去打聽,要是你孫子現在還安然無恙的話,這對他的營救來說是大為不利的。”
顧大嫂的孫子現在是否還活著,歐陽劍並沒有把握。不隻是他,其實誰也沒把握。
“我知道他們住哪,”顧大嫂聲音一下大了起來。看得出來,她很著急。
眾人皆疑惑地盯著她,歐陽劍更是有點不信:“你知道?”
“嗯,我知道,這些人肯定是住在老虎崖的那些賊匪,傳聞他們近幾年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抓個小孩去搞什麼祭祀,附近家裏有小孩的人家都已經搬離了,不敢再住在那,據說儀式完成後就會……”
說著,顧大嫂抹了一把眼淚,不願再說下去。
她不敢想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想到後果就不寒而栗。
“顧大嫂,隻要你孫子還活著,我們就一定要盡力把他救回來。”
歐陽劍看著顧大嫂,雖然心情有些沉重,但語氣卻是異常堅定。
然後,他輕聲問道:“那你知道老虎崖往哪走嗎?”
“知道啊,雖然我是從外地嫁過來的,但在這個地方也生活幾十年了,這一帶我都很熟悉。”
顧大嫂忽然眼睛一亮,覺得孫子應該還活著,現在她心裏已有了一些良好預兆。
聽顧大嫂說對這附近都很熟悉,歐陽劍精神不禁為之一振,高興地說:“那很好,你帶路,我們現在準備一下,然後馬上出發。”
沒多時,在顧大嫂的帶路下,除了寧倩和歐陽怡母女倆沒去,其它人都隨著歐陽劍一起前往老虎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