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方丈便帶了方寒和岑兒來到了張府。
此時張靜和她爹張顯貴還在聊著各種各樣的事兒,同時也是在等著方寒的到來。
血色的晚霞染紅了天空,將穹蒼之下的大地照耀得如同一副重彩的油畫,連綿不絕的向四麵八方鋪展開去。
遠山,落日,萬丈霞光。
騎馬的,趕車的,牧羊的孩童。
無論腳步匆匆的青年,還是踽踽獨行的老者,無論豆蔻年華的美麗少女,還是青春俊朗的帥氣男孩,莫不堅定凝重的向著家的方向奔去。那是他們塵世間安寧的港灣,是心靈最後的歸宿。
從這裏出發,奔赴山海,又匆匆返回,歸於平靜。
人間的喧囂與寂寥,皆是因為人人心底裏不同的欲望所致,否則,這世間哪會有這般熱鬧繁華。
傍晚的霞光透過窗欞,透過薄如刀鋒的窗紙,灑落在了地上,茶幾上,最後落在了張靜嬌柔的臉龐上。
瑤瑤端了一壺沏好的茶走了過來,張靜淡笑著接住,往自己和張顯貴的茶杯裏各添加了些許。
“爹,喝茶。”張靜添加完茶水,向張顯貴輕喚了一聲。
張顯貴應了聲:“好,你喝,爹呆會再喝。”
話音剛落,大堂門口便傳來了方丈洪亮的嗓音:“張老板,方寒過來了。”
聽到方丈的喊聲,張家父女便站起身來。才剛起身,方丈和方寒已走上前來,後麵則跟了岑兒。
“這是張老板,這是張靜小姐。”方丈向著方寒和岑兒一一做了介紹。
方寒淡笑:“張老板,我們認識的,我是方寒,這是崔岑,小名岑兒。”說著指了指身旁的岑兒。
張顯貴點頭:“是啊,我們早見過了。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
張顯貴說完,眾人皆會心一笑,大堂裏洋溢著歡樂祥和的氣氛。
這時,岑兒微笑著,略往前走了走,彬彬有禮的向張顯貴和張靜打了招呼。
一會,方丈指著岑兒,向張顯貴嗬嗬笑道:“張老板,岑兒是方寒的情郎,兩人感情非常好,到哪是出雙入對,琴瑟和鳴。”
方丈說完,眾人皆笑而不止。
岑兒卻是麵頰緋紅,低頭垂眸,微微尬笑。纖長的手指不住的摩挲著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方寒落落大方,向著張顯貴等幾人拱拱手:“張老板,以後請多多包涵。”
張顯貴連連擺手:“不客氣不客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話,互相幫助。”
隨後,張顯貴便喚了瑤瑤過來,將方寒和岑兒帶去了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
“方小姐,這是你們的房間。”瑤瑤站在門口,指著一間房門敞開的屋子道。
“好,多謝了。”方寒笑笑,謝過瑤瑤。
瑤瑤淡笑,撲閃了幾下明亮的雙眸:“不用客氣,有事隨時喚我和佩佩。”
瑤瑤說完,便邁著輕盈的步子轉身離去了。
房子經過張靜的閨房,穿過一條不長的廊道,再過一個可以三人並排而過的月亮門,就到了。
周邊環境極其幽靜雅致,門前有座不大的假山,還有一個養著幾十條各色金魚的水池,小道兩旁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有黃色的菊花,白色的百合花,還有深紅的玫瑰花,和象征好運氣的富貴竹。
“哇,這房子好大,環境也非常的好。”方寒走進房內,不由得感慨萬千。
房間內都是紅木家具,一應俱全。甚至連女性用的梳子和鏡子都給準備好了,這讓方寒感到非常的貼心和溫暖,不禁感歎有錢人的生活常人是真的難以想像。
有人享錦衣玉食,穿金戴銀,左擁右抱。
有人生如螻蟻,不值一文,苟且偷生。
有人阡陌連連,良田萬傾,家財萬貫。
有人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無立錐之地。
這就是人生?她不相信。
晚上,為歡迎方寒的到來,張顯貴又在大堂擺了一大桌豐盛的酒席。
為了準備這桌酒席,在有幫廚的情況下,廚子杜江和黃梓還是忙了整整一個下午,兩人累得汗漬都浸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