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賓悄聲和楊貝說：“不知道哪座屋子是灶房？”
“去每座亮著光的屋子看看。”楊貝一招手，胡賓和餘一便跟在他後麵向一間亮著光的屋子跑去。
他們伏在窗外，伸出舌頭舔破薄薄的窗紙，往屋子裏觀望著。
“哎，兄弟，今天晚上這頓飯可算解饞了，還宰了幾隻肥羊，真不錯。”屋子裏有五六個人，其中一個人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的說。
一個膘肥體壯，長相凶惡的男子調侃道：“是啊，沒想到這破地方還圈養了這麼多牲畜，怕是知道我們要來上門做客而特意準備的吧。”
“老六，灶房那邊還有飯菜麼？”
“還有不少呐，怎麼了？”
“沒什麼，剩下的明天早上還夠咱們吃一頓麼？”
“你是說夠咱們幾個人吃還是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呀，難道你吃其他兄弟不吃啊？”
“應該也差不多，萬一不夠，大家都少吃兩口不就行了。”
“也是。睡了哦，明天還要早起。”
屋子裏一高一矮的兩個青年在有問有答的說著話，好像是負責夥食的廚子。
“是張顯貴的人。”餘一靠近楊貝，耳語道。
楊貝不語，輕輕招了招手，向不遠處一座位置偏僻，亮著微弱燭光的屋子跑去，胡賓和餘一則緊隨其後。
到了那座屋子的窗戶旁邊，楊貝弓著身子，輕輕的探頭往裏看去。
這個窗戶沒有窗紙，就一個破損不堪的木框子掛在那兒，被風一吹，不住的搖晃著，發出了叮當的響聲。
楊貝看到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靠牆依次擺了二三張大案板，案板上有十幾個大木盆，上麵用更大的木盆覆蓋著。
楊貝尋思著，這就是灶房了，方寒她們的人晚上就在這裏弄的吃的，盆子裏麵應該是沒吃完的飯菜。
於是他向胡賓和餘一招了招手，三個人向著屋內溜去。
進了屋，胡賓搶先向案板衝了過去，他揭開其中一個大盆子，不由得驚歎道：“哇，全部是大片牛肉啊，好香好香。”
說罷，便去凳子上的一個盆子裏拿了幾雙筷子，給了楊貝和餘一每人一雙，然後輕聲笑著說：“現在可以大快朵頤了，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餘一看著他那副餓死鬼般的樣子，心裏就暗自發笑，不禁譏笑道：“胡兄，你這是多久沒有吃過飯了？十天半個月？”
胡賓嘿嘿一笑：“餘兄，別笑話我，你胡兄食量大，沒辦法。吃得多，肉也長得多，你看看～”
胡賓說罷，便抬起兩個胳膊抖了幾抖。
楊貝和餘一被他逗得直樂嗬，怕被外人聽到，便捂嘴而笑。楊貝看著他，小聲的說：“你說話小點聲，不要被人發現了。”
聽了楊貝的提醒，胡賓立刻眸子向外瞟了瞟，微微一笑，連連點頭道：“嗯嗯，不說了，先吃飯。”
幾個人便走到案板邊，把所有蓋著的盆子都揭開來，每樣菜都撈了些，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楊貝兄，這個是燜羊肉，多弄點多弄點。”胡賓邊說著，往楊貝碗裏倒了好些羊肉。
楊貝淡笑，回話說：“是好吃，夠了夠了，我自己來。”
“別客氣，咱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這麼客氣幹什麼？”胡賓嗬嗬笑著，豪爽的說。
餘一站在旁邊調侃道：“哎呀，胡兄，我心酸了。你也不關心關心我，還當我是兄弟嗎？”
“都是好兄弟，來來，這些給你，讓你吃個夠。”胡賓說罷，用勺子往盆裏撈了一大勺羊肉，便往餘一碗裏倒了去，三人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那邊還有酒，你們兩個要不要來點？”餘一無意間往角落裏看了看，發現那裏還有幾個酒壇子。
聽餘一說有酒，胡賓猛的抬頭看向他：“哪裏有酒，我怎麼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