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權衡利弊後,認為阿義隻要說了真話,也可以放了他們倆個。
但她不能確定阿義說的是不是真話,這隻能依賴她自己的感覺了。
於是她試探的問:“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我可以對天盟誓,這總可以了吧。”阿義一本正經的說。
阿春盯著阿義看了半晌,覺得阿義不像是說謊的人。
但她的顧慮並未因此完全打消,她將信將疑的說:“你說吧,誰派你們來的?為何要偷窺我?”
阿義定了定神,淡定的說:“我們是江南‘寒山’派的。你叫阿春,和一個叫方淩風的人合夥劫掠了本地豪強張顯貴的藏寶,你取得了一隻價值連城的瑪瑙鐲子,對不對?”
話落,阿春不禁大吃一驚,但從她的神態上根本看不出來她有絲毫的慌張。
她調了調呼吸,然後定了定神,平靜的說:“你們‘寒山’派也是江湖一大門派,我當然是知道的。但你們距這裏有萬裏之遙,對劫寶之事,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的?而且我剛才問你的第二個問題,你也還沒有回答我。”
此時的阿義,已完全不懼怕阿春了。因為他通過對阿春的觀察,推斷她已基本相信了自己所言,而且期待他說出更多的情況來。
阿義頓覺全身輕鬆,他背負雙手,慢慢踱了幾步,然後頓住腳看著阿春,淡定的說:“我剛才還沒有把話說完,你就打斷了我。那我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然後再和你說其它的情況,如何?”
阿春輕輕點頭:“可以,你很爽快,我現在已經對你有了一些信任。”
阿義搖頭:“信任還談不上,我之所以對你說真話,也是為了活命,這才是最根本的。”
然後阿義淡笑了一下,接下來說的一段話,切實擊中了阿春的要害,讓她感歎不已。
阿義說:“一個人,不要憑著一時的好感,就對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說信任。否則的話,那他遲早是要上當受騙的。”
阿春點了點頭,用讚賞的眼光看著阿義說:“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很認可你說的話。但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一見鍾情。”
此時,她已經完全放鬆了對阿義的戒備,好感度陡然增加,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歡喜。
阿義笑笑:“是嗎?謝謝小姐的誇獎。”
然後他接著說道:“你和方淩風劫掠了巨額藏寶的消息,幾天之內就傳遍了整個江湖。我們‘寒山’派自然也不例外,我們現在的掌門叫‘寒山老人’,你應該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我年少的時候,曾隨師父去過寒山。你們寒山派的名號,是因寒山上有座千年古刹‘寒山寺’而來,對吧。”說罷,阿春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
“沒錯。這麼看來,你對我們‘寒山派’還是很了解的。”阿義輕輕點頭。
然後繼續說道:“我們‘寒山派’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掌門‘寒山老人’就把我們所有弟子都召集在一起,商討奪寶之事。畢竟,這樣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誰都眼紅,誰都想據為己有,對吧。”
阿春滿腹狐疑的說:“所以,‘寒山老人’就派你們過來向我下手?但說實話,憑你們倆的功力,我根本就不足為懼,你們應該還另有高手到來,是吧?”
“是的,你猜的沒錯!我們倆個隻是寒山派的普通弟子,是派來盯捎你的,然後把掌握的情況向高手彙報,高手再聯手出動絞殺你!”
阿義所言,進一步證實了阿春的預感是正確的,她現在已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阿春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阿義瞧一眼沉思中的阿春,本想把還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但轉念一想,她既然不再問我話了,我又何必多說,於是便住了口,等待阿春發落。
阿春背負雙手,一邊思考一邊踱起了步子。
忽然,她抬頭看著阿義說:“你怎麼停下來了?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