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和秦緣從書房離開後,便回屋睡了。
兩人躺在床上,因為被秦果遭遇的怪事一番折騰,耽擱了休息,秦緣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但呂飛卻因為心事重重,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
他想起了秦麥的慘死,秦果夫婦的咒罵,以及心地善良的妻子秦緣,有時也會於心不忍,想停止繼續做惡。
但一切都已來不及了,他已經被身後的魔爪牢牢的控製住了,由不得他自己了,正所謂上船容易下船難。
午夜夢回時,呂飛常常責備自己太過貪婪,才中了別人的圈套,導致了現在這種難以收拾的局麵。
他也想過向秦果坦白,以訖求他的原諒,但一想到秦家上下對秦麥無辜死去的憤怒,他便沒有了勇氣。
這一切怪誰呢?呂飛既怪自己的有眼無珠和貪婪,更怪設置圈套引誘他走上不歸路的莽山‘仙鶴庵’的老道——靈鶴道人。
莽山‘仙鶴庵’與‘老君庵’相距不遠,二十餘裏而已,但‘仙鶴庵’的規模更大,香火也更好。
靈鶴道人雖然不是道長,但他仰仗資曆高,功力好,加之心狠手辣,擅使陰謀詭計,在庵內說話比道長還管用,可謂是一言九鼎,掌控了庵內很多的人。
更讓人氣憤不平的是,他還常常與庵外的惡人勾結,欺壓善良,栽贓陷害無辜民眾。
他的所作所為引起了許多正義人士,和庵內少數不屈服於他淫威的道人,以及上當受騙損失慘重的俗人的極大憤慨。
呂飛就是其中一個,一想到靈鶴道人,他便寢食難安,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直到天亮,都還處於不安和惶恐當中。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呂飛最終決定,上一趟‘白鶴庵’,和靈鶴道人詳談,退出他們陰謀奪取秦家財富的歹毒詭計。
他朝窗外看了看,此時天已大亮,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家丁們粗魯的吆喝聲。
他從床上爬起來,穿上灰褐色綢緞麵料厚棉衫,再套上同樣顏色的棉褲,腳蹬毛絨裏子的青色短靴,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準備推門而出,獨自上‘仙鶴庵’去。
就在他伸出手剛要去開門的時候,忽然一個溫柔的女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裏:“呂飛,這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原來秦緣在他穿衣衫的時候,便已醒了過來,她沒有吭聲,一直在暗暗的注視著他,看他快要開門外出了,才突然出聲。
呂飛慢慢轉過身子,麵無表情的看著秦緣說:“緣,我要出去一下,見一個朋友。”
“我也去。”秦緣一把從床上坐了起來,假意道。
聽說秦緣要跟著去,呂飛心裏很是焦急,但表麵上他卻裝著若無其事的說:“緣,你昨晚休息不好,就不要去了。這天寒地凍的,窩在被窩裏不是舒服很多嗎?”
秦緣不服氣道:“你還不是和我一樣,不也沒休息好嗎?你能這樣早起得來,我一樣也能。”
“別了,別了,你和我不一樣。”呂飛一邊說著,一邊向秦緣走去。
秦緣撇撇嘴:“哪不一樣了,不就趕個早嗎?誰還做不到呀!”
呂飛坐到床沿上,拉著秦緣的手,柔聲道:“緣,你是女人,精力不及我們男人,要多休息,保養好身體,睡眠不足,會影響到你美麗的容顏的。”
“不嘛,我就要去。”秦緣捧著呂飛的的手,撒嬌道。
見狀,呂飛歎口氣,假意道:“唉,跟你好說歹說,你也不聽,那我就不去了。”
秦緣見呂飛生氣了,便趕緊借勢下台階:“要我不去也行,那你得告訴我,你要去哪見朋友。”
“去仙茅莊。”呂飛撒謊道。
秦緣淡然道:“仙茅莊呀,那麼遠的,那我不去了。”
呂飛一聽,嘻笑著說:“我早就說了,叫你不要去,你不聽,現在知道路途遙遠,不想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