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閉著眼睛坐在車內,想著心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感到馬車頓停了下來,於是睜開眼睛,剛想說話,一個宏亮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裏:“姑爺,到仙茅莊了。”
呂飛驚醒過來,感歎道:“崔老頭,這麼快啊,我就閉目養神了一會,就到了!”
“兩匹馬,跑起來就是快。若像以前,還不知跑到什麼時候呢。”崔老頭嗬嗬一笑。
呂飛掀開厚重的擋風簾子,弓身彎腰下了馬車,然後淡笑道:“崔老頭,你現在可去車內小憩,等我回來。”
“好嘞。”崔老頭點了點頭,便將趕馬鞭往車架上一插,然後轉過身子,弓身進去了車內。
崔老頭進去車內後,立刻用棉被蓋住身子,然後斜躺著,閉上眼睡起覺來。一會,車內便響起了他均勻的鼾聲。
鼾聲很大,就算在車外,聽起來也很清楚。
呂飛整了整衣衫,便向不遠處的仙茅莊走去。
他踩著高低不平的坑窪道路,在一個岔路口轉彎後,上了一條十分難走的狹窄小道,小道窄到兩人會路要側著身子,而且要十分小心翼翼的才能過去。
因為小道過於狹窄,加之下麵又是三四米高的坎坡,這讓膽小的婦孺,隻要見到有人先於自己上了小道,便會站在路口止步不前,向先過來的人行注目之禮。
這讓那些先上了小道的人“自豪”不已,過去了以後常常和站在路口等候的人開玩笑,說這是他們享受的最珍貴禮遇,過個路還有人保駕。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種言論讓那些等候的人,尤其是女人,常常尷尬不已,有一種被人占了輩分上的便宜的感覺。
於是,常常有一些膽大的年輕女孩,縱使有人先上了小道,她也不再站在路口謙讓,而是不管不顧的迎麵走上前去,若雙方都是女性還好,互相抱著便會了路。
若是男生,可就尷尬了,女孩步步逼進,到了跟前,互相盯著對方訕笑,誰也不敢抱著誰會路,最後還是男生轉身撤退,禮讓女生先過。
現在,呂飛就碰到了這難堪的一幕,他走到狹窄小道一大半路程的時候,一個模樣俊俏,十七八歲的女孩便從他對麵走了過來。
見狀,呂飛大叫道:“姑娘,你別過來,趕快退回去,讓我先過,我有急事。”
姑娘雖然長相漂亮,可脾氣卻是不小,她一聽呂飛叫她讓路,立刻便氣不打一處來,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隻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火冒三丈的說:“這路是你家的嗎?我幹嘛要給你讓路?你誰呀,這麼霸道的,叫我給你讓路!”
呂飛一聽這話,頓時氣得肺都要炸裂了,但這在人家的家門口,由不得他頤指氣使,於是脹紅著臉,辯解道:“我先走過來的,難道不是你該站在路口讓我嗎?”
女孩一聲冷笑:“哼,看起來你還有理了,誰說後過路的一定要站在路口等候,等先過路的過了才能過?”
“你~蠻不講理!”呂飛氣極,恨不得煽她一巴掌,但他哪敢呢。人家姑娘敢這樣做,自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兩人說話間,姑娘已走近了他,頓住腳後,姑娘冷然道:“我今兒就不講理了,你能把我怎樣!來啊,動手啊,誰怕誰!”
好男不和女鬥,又不在自己的地盤上,況且自己是來找癩蛤蟆商量事情的,就為過個路誰先誰後而意氣用事,不值,更何況對方是個年輕姑娘。
於是呂飛忍著性子,強裝笑臉道:“姑娘,你就行行好,讓我先過,我真有急事。而且,你退回路口很近,我若退回去,太遠了。我這一路擔驚受怕的走過來,不容易。”
聽完,姑娘臉上顏色大變,頓時就笑開了花,她嘻笑道:“喲,大哥,你這是沒見過路還是怎的,走個路還擔驚受怕了,真讓本姑娘笑掉大牙了。”
聞言,呂飛再也忍耐不住心頭的怒火,嘲諷道:“姑娘,看你長得這樣俊俏,怎麼說話卻有一股濃烈的糞味,好難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