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馳騁,離開‘仙鶴庵’到了莽山腳下,然後又往前走了一段小道,便拐上官道。
在呂飛的催促下,崔老頭打著馬往前快速馳騁,在快到去田莊的岔路口時,呂飛撩起簾子,大聲說道:“崔老頭,現在不回府了,先去田莊。”
“呂老板,怎麼忽然要去田莊了?是去找何若嗎?”崔老頭怕呂飛聽不清楚,扯開嗓子大聲道。
說話的同時,他並沒有減緩馬車前進的速度。
呂飛大聲回道:“對,就是去找何若的,去找她有點事。”
“好,明白了。”崔老頭不好細問,隨口說道。
然後又玩笑說:“呂老板,你現在去找何若,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沒有啦,真是有事去找她的。”呂飛笑道。
崔老頭不語,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一路打著馬猛趕,不到半個時辰,馬車便到了田莊何若的家門口。
呂飛下車後,崔老頭和往常一樣,照例去了車內睡覺,等著呂飛回來。
因為是冬天,寒風凜冽,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何若家也一樣,院門也是關得嚴嚴實實的。
呂飛走到院門口,咚咚咚,抬手敲了三下門,沒人應聲。
難道沒人在家?不可能,天寒地凍的,家裏怎麼樣都會有人在的,也許是屋門關得太嚴實,沒聽到吧。
於是呂飛又大力敲了幾下,過了一會,院內終於傳出了一個少年的聲音:“誰在敲門呀?別敲了,來了。”
話音剛落,厚實的院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呂飛定睛一看,笑道:“漁漁,是你呀,你姐在家嗎?”
何漁見是昨天陪著自己姐回來的那個叔叔,便是璨然一笑,吃驚道:“叔叔,你怎麼知道我小名的?”
“昨天你姐不是這樣叫你的嗎?你姐叫了一次,我就記住了。”呂飛得意的說道。
何漁忍不住誇讚道:“叔叔,你記性可真好。”
“唉,叔叔記性好,是因為叔叔是做生意的,每天要記很多東西,練起來的。”呂飛洋洋自得的說。
確切的說,他潛意識裏是想以此來贏得何漁對他的好感,以便迅速拉近他與何漁的距離。
何漁笑而點頭:”哦,叔叔原來是做生意的,難怪看起來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呂飛疑惑道:“哪與眾不同了?”
“嗯~”呂飛眼睛骨碌轉了幾下,笑道:“就是感覺挺聰明的樣子。”
呂飛笑了笑:“小家夥這樣鬼精的,會捧人了啊!”
然後又道:“漁漁,你還沒告訴我你姐有沒有在家呢。”
何漁笑而點頭:“在呢,她正在灶房幫我媽燒菜。”
說罷,便將呂飛讓進院內,關上了院門,然後兩人有說有笑的向前麵的屋子走去。
何漁走在前麵,掀開門口厚重的門簾後,和呂飛說:“叔叔,你去屋裏烤會火,我去灶房叫姐姐過來。”
呂飛笑而點頭,走進了屋子。然後何漁立刻轉身,向屋子邊上的灶房跑了過去。
呂飛在烤火爐邊坐下,漫無目的的打量起屋子的陣設來。
這是何若家的正屋,屋子拾掇的很幹淨,家什雖然簡單,但擺放整齊,而且都上了鋥光瓦亮的桐油,看上去與新家什並無二致。
烤火爐的旁邊,擺了四把椅子,爐子的正上方,還擺了一張小方桌,是用來吃飯的。
冬天寒冷的時候,一家人可以坐在方桌旁,一邊吃飯一邊談論奇聞異事,其樂融融,不亦樂乎。
何若的父親是個手藝很好的木匠,這屋內家什,應該都是他的得意之作了。
正打量著,門簾忽然“嘩”的一聲被掀開了,何若滿麵笑容的走了進來:“喲,呂飛,你終於大駕光臨了,你的到來,讓寒舍都篷篳生輝了。”
呂飛笑笑:“何小姐言重了,呂輝承受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