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店夥便端上了酒菜,三個人隨即豪飲了起來。
楊貝平常喝酒不多,此時因為心中有了營救胡賓他們三人的良方,一時高興,就開懷暢飲了起來。
掌櫃雖然身為帳房,其實酒量不小,哪怕他早上剛喝過,這時也是不斷向楊貝勸酒豪飲。
兩人喝了好幾杯,歐陽怡才喝了一小杯,她見楊貝麵色微紅,便道:“貝哥哥,你已喝不少了,臉都發紅了,悠著點,別醉了。”
“不多不多,才幾杯而已。”掌櫃沒事兒一樣,端起酒杯笑道:“來,繼續。”
楊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側頭笑道:“怡妹,我不怕醉,若真喝醉了,不是還有你攙扶嗎?”
歐陽怡撇撇嘴,嗔笑著說:“你就想得美呢,你若真喝醉了,我才不管你!”
“此語當真?”楊貝逗她道:“我怎麼不信呢!”
歐陽怡收了笑容,正色道:“不信你就試試看囉。”
“好啊。”楊貝越發來了興致:“那我可真試了哦。”
歐陽怡以為楊貝認真了,忙道:“別別別,我不是當真的。”
然後又小聲道:“等會回去還有事呢。”
楊貝笑道:“怡妹,逗你呢,喝完這杯,我們就走。”
歐陽怡恍悟,頓了片刻後,掄起拳頭往楊貝身上捶去,笑道:“你壞你壞,逗我啊,看我不捶扁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楊貝並不避讓,任由歐陽怡拳頭狂舞,隻是笑道:“好了好了,別捶了,下次不敢了。”
歐陽怡收起拳頭,咯咯笑道:“這還差不多,早點求饒,就不會挨湊了啊。”
“不嘞。”楊貝笑而搖頭:“好久沒領教你的小拳拳了,今兒突然想體會一下了。”
歐陽怡脈脈含情瞥一眼楊貝,柔聲道:“貝哥哥貧嘴……”
掌櫃見兩人喝著酒就打情罵俏了起來,於是端起酒杯,眯笑道:“來,兩位,喝酒。這酒是好東西,喜歡的,愛它如命,不喜歡的,唯恐避之不及。”
楊貝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將整杯酒送入了喉嚨,然後放下酒杯,感歎道:“先生所言極是。酒是世上最神奇的東西,它能讓人一醉解千愁,忘卻暫時的煩惱,也能讓人成為一個癲狂的酒徒,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渾渾噩噩不知所以。”
“說得好,說得好。”掌櫃忍不住讚道:“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鄙人受教了。”
楊貝微微一笑,客氣道:“先生過獎,這隻是在下的一點感慨而已,不值得先生如此重視。”
“楊大俠謙虛了。”掌櫃端起酒杯,打了個手勢,便將滿杯的酒灌進了喉嚨。
歐陽怡看著兩人喝酒說話,自己偶爾也抿上一口,插幾句話搭腔一下。
又喝了幾杯,大堂已陸續有客人進來,見狀,楊貝淡笑道:“先生,看樣子,現在誦經慶典結束了,你又要忙了,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掌櫃以懂行人的口吻說:“這是早經結束,中午過後,還有晚經,更熱鬧,到時你們可去瞧瞧。”
楊貝敷衍道:“好,到時一定前去。”
說罷,便拱手與掌櫃告辭,然後帶著歐陽怡離開大堂向住處走去。
兩人回到住處後,歐陽怡問楊貝:“貝哥哥,你沒喝醉吧。”
“沒有。”楊貝笑而搖頭:“雖然我以前不常喝酒,但自打來到漠北,卻是經常喝一些了,不知不覺間,酒量竟然大了不少,喝這幾杯酒,毫無醉意。”
歐陽怡關切道:“不過,酒這東西,你還是盡量少喝為好,最好別喝。”
楊貝“嗯”了一聲,問歐陽怡:“你喝茶嗎?”
“喝啊,不過我要喝溫的,壺裏還有,肯定已經涼了。”歐陽怡回道。
“我知道你要喝溫的,你的喜怒哀樂,我哪能不知道呢。”楊貝體貼道:“將茶壺裏剩下的,溫一溫,如何?”
歐陽怡嫣然道:“可以啊,這壺裏的茶,也是早上才燒好的,還沒喝多少呢。”
於是楊貝便雙手捧著茶壺,去了房間角落裏的碳火爐邊,弓腰將火撥旺了,就把茶壺放在爐上溫起茶來。
因為是冬天,房間裏的爐子一直在燒著。沒人的時候,就將火撥小些,有人了,再撥大,這樣既保暖又燒水,倒也方便。
爐火熊熊燃燒,一會,壺嘴就冒出了熱氣,楊貝見熱得差不多了,便提開了茶壺,然後走到桌邊,倒了兩杯熱茶。
兩人各自端起茶杯,徐徐喝了起來,他們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預料中的不速之客的到來。
當他們喝到第二杯的時候,楊貝突然擱下茶杯,迅速從兜裏掏出一粒鋼珠球,“啪”的一聲彈向窗外。
窗外數人瞬間晃動起來,其中一人將破窗而出的鋼殊球接住,低喝一聲:“走了,兄弟們。”
話音未落,數人施展“燕子點水”輕功,往遠處一片荒山野嶺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