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許琛大抵也猜到了,肯定是那個大伯為難她了。
許琛記得六年前那次,祁鶴的大伯來找祁鶴,死死抓住祁鶴細小的手腕,在祁鶴的手腕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疼得祁鶴一直在哭。
許琛覺得心疼,就上去咬了大伯的手,大伯這才把祁鶴放開。
許琛歎了口氣,沒有仔細追問大伯的事情,畢竟這個大伯和他的生活沒有什麼直接關係,隻要不來打擾他就好。
假期剩下的這幾天,許琛給祁鶴畫了一幅畫,畫的是祁鶴和他爸爸的合照。
許琛之前聽說過祁鶴的樣子和他爸爸很像,為了還原那位海軍叔叔的真實樣貌,許琛沒少盯著祁鶴看。
吃飯的時候也看,上樓的時候也看。
直到十月七號晚上,兩個人吃完晚飯回房間,這時候許琛已經完成了那幅畫,於是也不再盯著祁鶴看了。
在上到樓梯最後一階的時候,祁鶴突然問:“怎麼不盯著我看了?”
許琛愣了一下,他盯著祁鶴看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祁鶴從來沒什麼反應,好像不知道有人在盯著他看似的,今天突然一問,他有點兒懵。
“盯著你看幹嘛?你長得好看啊?”
祁鶴道:“我以為你覺得好看。”
許琛:“……”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死人臉這麼自戀。
許琛翻了個白眼,沒搭理祁鶴,直接跑到頂樓的小房間裏,把那幅給祁鶴畫的畫拿了下來。
許琛踹開祁鶴的房門,裝作漫不經心似的把畫丟在祁鶴的書桌上,滿不在乎又高傲地說:“喏,這兩天閑的無聊,隨便畫的,送給你了。”
說完就跑回了自己房間。
祁鶴的視線一直在許琛身上,直到許琛自以為瀟灑地摔門而去,他才從床上下來,坐在書桌前,仔細欣賞起了這幅畫。
國慶假期結束之後,大家回到班裏還都有些懶散。
因為下周四周五就要迎來高一學年第一次月考,許琛有點緊張感,他可不想第一次月考就考個年級第二。
許琛一早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複習這一個月來所學的知識點上,沒有注意到周遭發生的變化。
江逸沒有來上學,關思思和林焦桌子中間的空隙被拉成了五厘米寬,唐椿的物理課換成了自習。
直到下午,物理課還是仔細,許琛覺得不太正常,他知道唐椿不想教書,但也不至於總是請假,怎麼著唐椿也是個班主任。
許琛一回頭,發現林焦沒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揪著自己的小辮子玩,而且林焦的桌子和關思思的桌子之前還留了好大一塊空隙。
許琛問:“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林焦癟了癟嘴,看看關思思,搖了搖頭。
許琛了然,這是那天晚上林焦喝多了酒,把關思思惹生氣了。
林焦一直都叫關思思“罐罐”,關思思以為是“關關”的意思,所以一直覺得自己和林焦的關係不錯,直到那天林焦喝多了把實話說出來了,她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於是決心再也不搭理林焦了。
許琛順便往江逸的位置瞥了一眼,發現那個位置是空的。
課間,林焦求著許琛去廁所,在林焦的苦苦哀求下,許琛盡管沒有尿意,但還是跟著林焦來到了廁所。
廁所裏,林焦也隻是衝了衝手,然後一臉死氣沉沉地說:“貴哥,罐罐不搭理我了,我怎麼辦?”
許琛抱著胳膊,背靠著廁所門框道:“那你不活該?讓你那麼對人家?”
林焦不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但這次在許琛說過他活該之後,他的眼眶竟然濕潤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許琛見狀不知所措地推了林焦一把,道:“你他媽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林焦擦了擦眼眶,道:“我就是不想讓她不搭理我啊,她不搭理我我難受。”
許琛想了想,說:“那你看看她喜歡什麼,投其所好,用心一點,別的我也沒有辦法,我這個智者從來不入愛河。”
許琛說完甩手走了。
許琛有點好奇江逸怎麼沒來上學,恰好他下午帶了手機來學校,於是用課間剩下的時間拿出手機,和江逸聊了幾句。
花開富貴:沒來學校?
江逸:貴哥關心我?
花開富貴:倒也不至於,就是無聊。
江逸:無聊晚上出來喝酒。
花開複古:不了,晚自習。
江逸:請假出來,要不逃了。
花開富貴:?為了跟你喝酒逃課?你算個屁?
江逸:嗚嗚嗚,貴哥,人家失戀了,就不要對人家說這麼重的話了叭。
花開富貴:……
花開富貴: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