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依舊,物是人非。
淩元清很快就和那幾人打好關係了,南宮白鬥獨自一人看著隻在夜晚一現的曇花。
曇花最終還是等到了韋陀,自己又等不等得到曾經一心隻為清除黑暗的那個人呢?
蒼生自有蒼生福,我一定是前輩子修的孽,這一世才醉心於那無情無義的男人。
月影蹣跚,饒是南宮白鬥也覺得有些涼意了。
“前輩雅致。”
南主停下了工作以後,也挪步過來欣賞這一年一現,兀自芬芳的奇異花朵。
這花,是她那位姐姐贈予的,這麼多年,她一直細心照料著。
“南主倒是辛勞了。”
南主坐在了亭子的另一邊,看著慢慢綻放開來的曇花,也不禁有些遐思。
“這曇花,不是這世間之物,南主卻是別有一番際遇了。”
南主回頭看著南宮白鬥,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議。
她怎麼知道的?
“曾有故友相言,卻應該不是南主所欲追尋之人。”
南宮白鬥手一揮,憑空而出一張石桌,上麵擺放著玉石做的一套茶具。
“兩位道童不在,還請南主稍等片刻。”
“我來吧,前輩。”
南主接過水壺,放在石桌上刻畫著紋路的位置上,南宮白鬥也沒推辭,把茶葉放入茶壺裏。
兩人都沒有言語,靜靜地等待著水開。
“前輩知道這曇花的傳說嗎?”
最終還是南主打破了沉默,既然南宮白鬥說不是她想要找的人,那就應該不是了,也不著急,姐姐說過會回來的。
“醉心於凡人的花神,被天帝懲罰,隻許一年開一次花,所以每年隻有兩個時辰可以觀賞到這空靈的花朵。”
“而凡人也被天帝送入佛門,名韋陀,花神依舊等待著韋陀,每年一次韋陀下山的時候,她就將收集了一年的精華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釋放,綻開花朵,希望能喚醒韋陀的記憶。”
“可終究,韋陀還是沒能認出來。”
“後來,有聿明氏三尋花神,在老去的那年,抓著花神一同圓寂,帶著花神去了佛國,花神也終於韋陀相認。”
“聿明氏卻被懲罰,永世不得往生。”
兩人一句一句的,把傳說補充完整,兩個人的側重點也些許不同。
“聿明氏說,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南主覺得如何?”
“可曇花最後還是與韋陀相認了。”
“聿明氏還說,蒼天無眼。”
“那興許是這樣吧。”
水開了,南主沏茶,隻三杯,一人一杯,剩下一杯,不知要留給誰。
南宮白鬥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香茗入口,涼意也驅散了幾分。
“……是叫陳玄德嗎?劍君現在。”
“晚輩不清楚,興許吧。”
“本以為與他的緣分已盡,又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物是人非,應該放手了嗎?”
“我也尋一人尋了近十載,前些日子聽得她要歸來的消息,便欣喜得不行,難得的緣分,前輩自己放手了,恐怕要嗟歎餘生。”
南宮白鬥難得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
“難怪小鶩會粘著你不放,確實魅力十足。”
“前輩別說笑了。”
聽到東主的名字,南主又無奈起來,明明是表姐妹,性格確實這樣的天差地別。
“說起來,小鶩的取向,可能跟我有些關係。”
啊?難道……
南主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鶩小的時候,我就不許她和男人來往,雖然我對小鶩很嚴格,但是那些時日,她還是跟著我的,直到他的出現,再到他的道消身隕,我的性情也變了,後來,我就把小鶩趕走了,或許那時候起,她就對男人覺得很失望了吧,現在想想,她躲著我也是應該的。”
原來還有這種事,沒聽小鶩提起過,她一直樂嗬嗬的,沒想到也有這種往事。
“那小鶩她,後來醉心於醫道,說不定也是為了前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