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衡,你這個弟子,那個少年,我總算知道你們為什麼如此看重他了。”
“嗯?”
“你也知道那個秘境裏的生物都是靈體鑄成,都是些因為常年流落在外而魂魄不全的靈魂,沒有辦法進入輪回,也沒有屬於自己的意識,經過了那麼多年的重鑄,靈魂也早已斑駁,可以說隻殘留了力量而已,但是,現在,有個完整的靈魂從秘境裏出來了。”
“這樣聽起來,你們倒是挺殘忍的,把靈魂囚禁在秘境裏。”
“我也沒有處理的辦法,輪回不收,再流落在外隻會歸於虛無,至少在秘境裏還能存在著。”
“那我以後死了,靈魂來到你這邊的時候,你就把我丟到秘境裏麵,如何?”
“完整的靈魂,就歸到輪回之中,還留戀什麼?走吧,蘇衡,我有事拜托那個少年。”
“你自己進去,我要留在外麵,我怕你又裝作沒看見。”
“我可以帶著你們出來的。”
“你也可以不帶不是麼?”
“這麼懷疑故友可不好,蘇衡。”
“你就是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的人不是麼?”
蘇衡取了一滴酒水,彈指間化作流光擊向掌司,掌司側身躲過,隨後就消失不見前往秘境所在的石碑的地方了。
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趣,蘇衡閉上眼,良久,把一邊睡著了的小毛叫醒,隨手一扔,朝著石碑所在的位置丟過去。
“去找你的主人。”
惺忪著眼的小毛有些生氣,但是聽到是要去找淩信良,馬上就轉換了心情,以自己的力量朝著遠方飛去。
和掌司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雖然以故友相處,但是兩人中間始終有個隔閡,那是在蘇衡還在贖罪深淵,幾近死去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也是唯一一次和掌司戰鬥,還好最後是成功活下來了,但是蘇衡自此之後就明白,掌司做了這麼久的地府守門人,情感方麵和人到底是不能相通的。
為了履行自己的職責,他可以隨時把今天還談笑著的故友送進輪回之中,而且沒有一絲負罪感,恐怕對淩信良的善意,也是因為蘇辭的囑咐才釋放出來的。
“哼。”
冷哼了一聲,蘇衡也起身前往石碑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隱藏在暗處的大祭司,天涯咫尺,邁出一步便到達了石碑所在。
蘇衡走後,大祭司也從暗處顯現出來,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神情也有些複雜,掌司的位置,本來應該是由她來擔任的,是掌司自己一手承擔下了這個重擔,這個足以摧毀一個人心智的職責。
一直躲著掌司,隻是不想要麵對自己的懦弱罷了……
……
回到了秘境裏麵,淩信良檢查著自己的胸前,感覺確實小了一些,但是還是很明顯,而且剛剛那麼大的動作也確實晃蕩地有些生疼,此時卻是有些後悔沒有聽藍蕪的話用布匹綁住了。
看出了淩信良的小心思,藍蕪二話不說,拿出了一節布帶,遞給了淩信良。
躊躇了一下,淩信良還是放下了那古怪的尊嚴,轉過身脫下衣服,粗亂地把布匹綁上,勒得十分用力,重新穿上衣服之後,確實就看不出什麼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