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化境或者之上,很少會有人願意把自己的招式暴露給別人知曉,那是修行之人對其一生所領悟到的一切的總結升華,代表著他在修為方麵的所有。
所以就算是大化境及以上的修士之間進行了戰鬥,也很少有人能知曉,不過四大域裏,能夠到達大化境的人也屈指可數,在很久之前,甚至隻是口頭相處的傳說而已,直到有人穿越過來這個世界,影響到了天道運行的規則,四大域才會在相比於這個世界存在的時間來說很短暫的這段時間裏出現了那麼多的足以堪稱天才的人出現。
而且基本上都集中在這幾位穿越者的身邊,天道會如此大張旗鼓,於此也有莫大的關係,此後群雄並起,踏入神境,對於天界的勢力的影響就太過巨大了,也同樣會影響到它的存在。
那幾位穿越者中,淩信良的星象和未來最為捉摸不定,最為凶險,不管是出於維持這個世界運行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存在不會被威脅到,它都不會允許淩信良繼續影響著這個世界的規則。
上一次是蘇林,再上一次是那個女人。
而現在,身為當事人的淩信良則是全身心投入了蘇衡和藍風的戰鬥中,兩人也由最開始的打鬥中漸漸轉化為招式的演示,一來一往,融入了意境之中,無論是出招還是化解都盡量詳細地展示給淩信良觀摩學習。
基本上都是由蘇衡進攻,藍風進行防守化解,這樣子就行了,一脈相承,淩信良現在需要的就是由自己的師父進行招數釋放,學習到新的對於隨影劍法的認知,而藍風的防守化解,則是能讓他在腦海中對於每一招會被如何防範做出自己的理解,以待後來可以對這些不足做出改進。
“行了,過猶不及。”
感覺差不多了,蘇衡停下手,收回佩劍,今天教導的東西已經很多了,再下去反倒會因為太過繁雜而影響到對每一招的理解。
藍風也停下了手,不過並沒有收回妖氣,依舊保持著獸化的狀態,把視線轉移到淩信良身上。
此時的淩信良神情恍惚,握著手中的劍,兀自揮動著,就像小孩子玩鬧一樣,隻是看起來很死板,很僵硬。
“快離開信良!”
藍蕪的聲音響起,蘇衡和藍風也同時預感到了一絲不安,瞬間逃離開淩信良劍刃所指的位置,蘇衡還特意放下了一層禁製。
兩人並不知道淩信良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但是陪伴著淩信良一起旅行了那麼久的藍蕪一下子就看出了是什麼回事,在幾人快要到達西南山林的那個時候,淩信良就曾進入過這種狀態,那時候,他隻是彈了一滴水珠出去,就將一片山林撕裂,切開了一道深淵。
那時候隻是水滴,現在是劍!
她本不應打擾淩信良的醍醐,可是他的劍鋒所指,一個是他的師父,一個是她的父親,她不得不這麼做。
然而,這聲呼喚,卻弄巧成拙,本來淩信良不應在這個時候保有自己的意識,就這樣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地結束這次醍醐,就是藍蕪的聲音,喚醒了淩信良的意識。
招式的演化並沒有因為他的醒來就結束,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著,淩信良瞪大了眼睛,神念全開,生怕疏漏了哪些細節,到最後,甚至變成了由淩信良自己引導接下來的招式。
渾然天成的一劍,與天地共起舞,卷起無盡的劍意,轉瞬即逝,淩信良所擁有的力量全部糅合在這一劍中,帶著生機,又帶著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