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四大域依舊風平浪靜,隻是壓在天上的陰鬱日漸沉悶。
普通人依舊像往常一樣生活著,陰鬱的天,除了讓人心情有些放不開以外,其餘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娶妻生子,貿易往來。
浮沽子在中之峰上,俯瞰著這個世間,有風煞然而至。吹動了發梢,拂動了漂泊不定的心緒。
他在等待著,等待著一個人的歸來,等待著一些人的歸來。
人未歸,有隻蝴蝶不識趣地停在了他的肩頭。
這裏是中之峰,迷路的蝴蝶也沒有辦法到來,它不是迷路的蝴蝶,它的一個孤獨半世終遇良人的思念。
大風起,雲飛揚,影影綽綽,蝴蝶也振翅遠去。
[四主聽命,西北大漠集結,不必留手,凡有阻者,格殺勿論。]
平淡而充滿決意,這就是浮沽子,他散去身邊的黑霧,展露真身,手中的劍爭鳴著,逼退了中之峰的飄雪。
往前一步,咫尺天涯,從冰冷的中之峰來到了熾熱的黃沙之地。
這是西北大漠,前麵是禁地,他無法進入,也無法在此停留太多時間,浮沽學府還需要他去鎮守。
[在四主到來之前,就讓我,為你們留下一抹濃墨作為迎接吧。]
那個人歸來的消息,不止他知道,也不止蘇辭知道,那些蟄伏在空間裂隙的生物也知道。
世人皆知浮沽子,無人銘記蘇均名。
肮髒的聲音四處傳響,有些是真實,有些是幻聽。
蘇均沉寂了許久,似乎連這些生物都已經忘卻了他和蘇衡齊名這件事情。
[聒噪!]
一劍黃沙起舞,黃沙落地,無一物生還,蘇均也不見了蹤影,隻有無形的劍意在此凝集著,等待著不識趣的生物接近。
有個黑暗的身影在遠處看著這一切,背後的劍用布匹細心地包裹著,手中卻是拿著一把木劍。
“無鋒之影……蘇均,本以為是毫無鋒刃的仁慈,原來是出劍無人能視其鋒芒,希望你能扭轉一切。”
影蘇衡從來都是怪異的存在,從來沒有黑暗的歸屬感,他存在的意義,在某人把劍扔到他的身上的時候就已經改變了。
……隻求與那人一戰,毫無雜念,最為純粹的戰鬥,贏了,就把劍歸還於他,輸了,也把劍歸還與他。
他就在此處,細心的摩梭著背後那把劍,等待著劍的主人的歸來。
有人來了,他就重新遁入影中,繼續等待著。
紅綾卷席著四主來到此處,本來應該在前麵一點的,隻是這股劍意,南主的紅綾無法穿過去。
“浮沽子大人已經來過了嗎?”
北主看著眼前殘留的劍意,想起了自己決定追隨浮沽子的那天,那天,他也是如此風采。
“西主!”
“得令。”
孩童模樣的西主在北主開口的瞬間,雙手合十,往外一展,遮天蔽日的蟲群順著他寬大的袖口呈巨浪之勢湧出,替代了黃沙,掌控了這片區域。
南主咬破舌尖,鮮血滴落到紅綾上,更加的妖豔,連帶著眼角也有一絲嫣紅延伸著。
東主張開領域,亂人心神的靡靡之音避開了幾人,回響在領域覆蓋的空間裏。
北主身後的巨人之影也早就蓄勢待發,披甲帶刀,身後帶領著無盡的死靈軍隊。
他們來到此處,隻為了迎接一個人的歸來,為此可以對一隻誤入的飛鳥都施以最高的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