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左轉,果然見到了祁汐川。
“你怎麼一副被□□過的樣子,”祁汐川道,“辛苦了,發現什麼了嗎?”
“活人影子都沒見到,不過我在存放新娘屍體的房間暗格裏發現了這個。”徐野澤從懷裏摸出一本泛黃破舊的筆記本,遞給祁汐川。
祁汐川接過,叼根牙簽緩解思考時帶來的煙癮。他翻了翻筆記本,發現這其實是個字跡工整的賬薄,花錢之處記得事無巨細。有意思的是,本裏顯示村長家每年都給兒子和妻子入保險,近幾年村中收益日益虧空,而為妻子入的保險突然多了起來。
賬薄記錄在去年十月份的一天戛然而止,祁汐川咬著牙簽低語,“老太婆家的舊日曆裏,這一天畫了紅圈。”
“這麼巧?”徐野澤察覺到不對,“這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猜猜。”祁汐川合上賬薄,在關鍵幾處拍了照。
“這怎麼猜?什麼線索都沒有。”徐野澤搖搖頭。
“有點想象力,隻要沒找到推翻理由的猜想,都有可能是正確答案。”祁汐川一邊在手機上快速點擊著,一邊循循善誘,“再給你個提示。”
他把手機屏幕展示給徐野澤,上麵是計算器計算出的一串數字,“九月五日這天,村長先後購進了一批信石,賬上數量並不能幹什麼,但這個月的月結算和每日開銷對不上,如果把多出的那部分算進信石這裏”祁汐川意味深長地笑了,“是兩人份的致死量。”
徐野澤恍然大悟,一拍腦袋,“祁哥信石是啥?”
祁汐川:“”
“□□。”一道冷淡低沉的嗓音橫插進來,回答了徐野澤的疑問,徐野澤回頭看去,身後赫然是幽靈一樣的許曦。
“你去哪了……”祁汐川抬頭望向對方,突然聲音一滯,陡然變得嚴肅,“你受傷了?”
許曦將右臂藏到身後,手指蜷縮了一下,淡淡道:“沒事,小傷。”
祁汐川皺起眉,強勢但輕柔的拉出他身後的手臂,脫下衣袖,看見了簡單處理過的橫貫整隻手臂的傷口上的白繃帶,“怎麼弄的?”
“挨家挨戶串了門。”許曦看著自己手臂上握著的骨節分明的手,不經意間暗了神色。
“閑的你,”祁汐川沒好氣道,“我一會想去村中藥房看看,傷員就老老實實回去,別跟著亂跑了。”
徐野澤看看自己無人問津的傷手,深吸一口氣問:“村中有大夫?”
“這村子這麼偏僻,村長要在一日來來回回買毒藥並且還不被懷疑,隻能是村中就有藥取。另外我有個猜測,得去驗證一下”祁汐川話沒說完,一本四四方方的賬薄就遞到了眼前,他順著拿著賬薄的手看向許曦。
許曦:“串門隨手拿的。”
祁汐川一言難盡地接過藥鋪的賬本,翻開,九月三日四日六日。
“被撕掉了。”徐野澤湊過來遺憾道。
摸摸裝訂線邊不平整的撕痕,祁汐川陰測測一笑,“這就對了,足以說明一切。”
徐野澤摸不著頭腦,他過了一遍線索,一個猜測在心中成型,“莫非那老大娘就是村長老婆,村長想毒死她和自己的兒子,殺妻殺子騙保?!”徐野澤越說越離譜,越說越來勁兒,當他看祁汐川緩緩點了點頭後,更是停不下來了,“後來賬薄斷了,說明村長可能出事了,被反殺了也說不準!”
祁汐川不可置否,“接下來請繼續完善你的猜想,我突然發現聽別人講故事也挺有意思的。”
“可是村長老婆怎麼沒在村長家住著,搬的這麼遠?”
“家裏死了人,還鬧了鬼,換你還敢繼續住下去嗎?”
“那她把錢騙到手了,怎麼不幹脆遠走高飛啊?”
祁汐川剛想對他的疑問表示肯定,就聽他自問自答道:“哦對,還沒來得及走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