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崔尋主動攬了洗碗的活兒，他一向少爺慣了，要說吃喝玩樂，那肯定個個在行，但做家務就不一定了。
剛進去沒多久，崔尋就打碎了一個碗。
段淋小跑到廚房去看，一看崔尋委屈兮兮的慘狀，沒忍住笑出了聲。
“手滑，”崔尋尷尬地笑笑，蹲下身去撿碎碗片。
“別動，”段淋去客廳拿掃帚，回身對崔尋道：“我來掃吧，這種東西容易割傷手。”
“嗯，好。”
折騰一番，崔尋好不容易才把碗洗了，放到碗櫃裏整齊擱著。從廚房出來，段淋正抱著個娃娃坐沙發上看著電視，看樣子是洗完澡了，頭發還濕著，發絲兒還滴著水。
崔尋緊挨著坐下，捧著段淋的臉親了一口，笑嘻嘻道：“討個獎勵。”
段淋有些別扭，不過好歹是沒出聲，隻默默換了個台。
崔尋看了看窗外，意有所指，“雨好像下大了。”
段淋跟著往窗外看，雨是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砸在窗戶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這一片還不算發達，晚上路燈都沒幾盞，夜裏光線更不好，顯得黑漆漆的。
“要不……你明早再走吧，晚上開車不太安全。”
崔尋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一口答應下來，附和道：“對，夜裏開車是不安全。”
然後立馬適應待在段淋家的角色，問道：“有我能穿的衣服嗎？我也想洗澡。”
“我去找找。”段淋進了房間，聽動靜應該是翻了一陣，過了不久，他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這套是上次我朋友來落下的，”段淋說，“你們身形應該差不多，湊合穿一下吧。”
“誰啊？”崔尋問，“男的女的？”
不對，這什麼傻逼問題。
他又重新問了一遍，“長得有我好看嗎？”
段淋沒理他，“這內褲新買的，你到時候直接穿走就行，當我送你了。”
崔尋戲謔一聲，“會不會小了？”
洗完澡出來，崔尋走路姿勢稍顯詭異，著實有點…卡襠，勒得還挺難受。
段淋上下掃了他一眼：“洗完澡就早點去睡吧，客房的床給你鋪好了。”
崔尋扯了扯褲腰帶，麵露難色，“真的要睡客房嗎？可我還睡不著，先看個電影好不好？”
段淋似乎還不太願意再給他獨處的機會，道：“我困了。”
“我有話想說。”崔尋拉住段淋的手，“你陪我聊一會，行嗎？”
“嗯。”段淋輕輕扯回自己的手。
突然升騰起來的緊張情緒，讓他意識到今晚的談話並不會太過簡單，過往的傷疤和經曆必定要重新推盤，隻有雙方都坦誠相對，以後的路才會走得更加平坦。
“我去拿瓶酒，邊喝邊聊吧。”段淋打開冰箱，拿了一瓶酒，兩個玻璃杯，酒瓶和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段淋放到桌上，給崔尋倒了一杯滿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酒香四溢，段淋妄圖借酒勁壯膽，把所有埋藏的心緒都一吐為快，而不是畏縮膽怯，全都深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