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助心口一塞,他咽了下口水,他手拉在左肩的領口,把真央靈術學院的校服往下拉了拉,衣服下是一條長長的抓痕,傷口差不多愈合了,但有些地方還隱隱滲著血,和普通指頭撓出來的抓痕不一樣,這個更像是尖銳犬爪故意的傷害。
“哦,我是說毒爪子,”夜一看著露出可憐表情的竹馬,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我說修羅丸的白打怎麼進步得這麼快。”夜一抬手摸了摸喜助的頭,她張嘴說道:“難怪修羅丸跟我說他覺得你還不錯!”
“毒爪子?”浦原喜助愣在了原地。
不過,夜一的觀點是——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
浦原喜助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修羅丸從來沒有當著夜一的麵挑釁過他——這是把他當陪練嗎?修羅丸好像——浦原喜助有些明白了——修羅丸好像隻跟他承認了實力的人格鬥。
而修羅丸放手一搏的方式是對他實力的肯定。
“喜助,”夜一慢慢地說道:“你不用留手。”
浦原喜助歎了口氣,實話實說:“現在,我已經沒有留手了。”
“哦?”夜一挑挑眉,她顯得很高興,手伸在衣服裏擼著狗頭,狗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說道:“修羅丸天賦極佳,父親說他的天賦甚至在我之上,”夜一單個手指呼擼著耷拉的狗耳朵,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外,他會是四楓院家下一任家主。”
喜助一怔,問道:“可他……可他不是……”四楓院家的養子嗎?
夜一感覺手尖下的狗耳朵自己動了動,狗子要醒了,她立即開口截斷喜助的話,說道:“沒有什麼可是,”夜一單腳撐地,她站姿隨意,嘴裏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不想拘於這樣的束縛裏,享受權利的特權就有必須履行的義務,一點也不自由。甚至,我想和你在一起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衣服兜裏,修羅丸睜開了眼,他眼睛眯了眯,狗手刨拉了一下夜一的手,夜一低下頭,把狗從衣服兜裏掏了出來,秘密基地的采光做得很好,狗眯了眯眼睛,趴在夜一的手上,金色的眸子帶著初醒的困倦。
當金色的犬眸落在浦原喜助身上的時候,喜助看著小小的狗嘴咧了咧,狗胡子吹了吹,修羅丸往前掙了掙,夜一托著狗的手一垂,狗從手裏滑了下去,伴著卷席而來的靈壓和金色的光芒,奶犬落地的時候就化作了少年的模樣。
修羅丸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他白色的長發垂在身前,他半眯著眼,撩起頭發送到身後,慵懶的模樣,隨意的姿勢,配著少年綻放著彼岸花的和服,修羅丸有種懶散又閑適的樣子。
不愧是四楓院家的貴公子。
夜一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打在修羅丸的後腦勺上,懶散的少年被打了個踉蹌,睜目瞪去,夜一道:“臭狗,叫人!”
喜助眼睜睜地看著修羅丸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啊,你個妖貓!”修羅丸捏了捏手指的關節,關節發出哢哢的聲音,說道:“打一架啊!”
夜一手裏擺出架勢,嘴上叫囂著:“來啊,來啊!”浦原喜助觀察得很仔細,夜一嘴上雖然一副叫囂挑釁的樣子,但她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喜助很熟練地往後退了十幾步,給開始鬥毆的姐弟倆讓出打鬥的空間。
飛速移動的身影,拳腳撞擊的聲音,迸發碰撞的靈壓,喜助坐在大石頭邊,晃了晃追著人影看有點昏的頭,揉了揉眉心,實話實說,浦原喜助評判道,如果這姐弟倆相互都不下狠手的話,很難分出勝負。
浦原喜助的視線毫無阻礙的聚焦在修羅丸的指甲上,不是那種尖銳的能夠輕易劃破人皮膚的銳爪,而是平平的光滑的人類指甲——這就是他這個陪練存在的價值嗎?喜助扶額歎氣,修羅丸是舍得對他下狠手的。
“好了,好了,”浦原喜助看著一黑一白打在一起的貓狗,貓嘴狗嘴一邊一個咬在他的手上,“啊!”喜助慘叫了一聲:“別打了!”到底是拉開了一嘴狗毛的貓和一嘴貓毛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