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餘木星好像真的生氣了,她一下子站起身,伸手從顧夜旁邊把琴包拿過來,轉身準備走人,顧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餘木星知道自己掙脫不了,索性也沒動,隻是轉過臉去不敢看他。趙天天見勢不對,滿臉尷尬地站起來,“我有點事,你們聊,你們聊。”然後腳步慌亂地跑了出去。
顧夜溫暖的大手順著她的手臂緩緩向下撫去,餘木星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現在她的臉肯定紅透了。直到牽起她的手,顧夜才開口問她,“還在生氣?”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她的手心,餘木星隻覺得自己都要瘋了,詭計多端的臭男人!
她又坐回沙發上,悶聲道,“你到底想幹嘛?不是要去結婚嗎?”顧夜笑得有些無奈,“我連麵都沒有跟人家見過。”“哦,那就是見了麵就要結婚唄?來給我發請柬的?不就是覺得白煜跟你很像所以急了?別以為自己魅力有多大,也別把我想得這麼隨便。”話說得亂七八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人早就拒絕了,請柬自然沒得發,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確實挺急的,再不來哄你你都要把我拋棄了。”他說得又自然又無辜,好像真的是被餘木星拋棄了一樣。
“人長到29歲就能這麼不要臉嗎?”餘木星板著臉。
“不能,但是這招對你比較管用,所以我隻好不要臉了。”顧夜笑眯眯看她。
餘木星跟顧夜是青梅竹馬,大7歲的那種。
餘家和顧家是很多年的鄰居了,顧夜7歲的時候她才出生,一直把她當妹妹照顧,顧夜讀大二時餘木星才讀初一。顧夜在學校裏很受歡迎,餘木星也是,但餘木星一直不把別人當回事,她的目標一直很明確:顧夜才是最好的。
放假的時候顧夜會應餘媽媽的請求給餘木星補課,每次餘木星都會問顧夜,“你以後會娶我嗎?”顧夜則歎氣道,“你能先聽我講題嗎?”後來問得多了,顧夜就問她:“你不覺得現在講這個太早了嗎?你還這麼小,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人。”誰知餘木星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那你不覺得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說明你其實有考慮過嗎?”顧夜很頭疼,“你才13歲,應該先好好學習。”餘木星“啪”地關上了書,“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等我高考完你再喜歡我吧。”
又是牛頭不對馬嘴地結束了對話,但那天以後餘木星再也沒有問過他那樣的話,甚至後來的假期裏,顧夜也沒見到餘木星,她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見他。
她喜歡拉小提琴,就選擇了藝考,去了顧夜的大學,校慶的時候顧夜收到了學校的邀請函,邀請他去做小提琴比賽的評委,時隔7年,在比賽的台上再次見到餘木星時,他竟覺得恍如隔世,她一眼就看到了顧夜,原本用來收音的話筒被她取下來放到嘴邊,餘木星直直盯著台下的他:
“顧夜,我20歲了,你可以喜歡我了。”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台下一陣唏噓,其他評委老師紛紛看向顧夜,隻見他笑起來說道:“開始吧。”他看到餘木星強裝淡定,臉卻比成熟的蘋果還要紅,心下豁然——她是真的長大了,都知道害羞了。近水樓台當然不是假的,起初他隻是覺得餘木星人小鬼大,說話特別有意思,可後來每當別的女孩追求他的時候,他總想著這些女孩都不如餘木星勇敢大方,他知道自己不對勁,那時他已經4年沒見到餘木星了。
餘木星沒有得到名次,因為她根本沒按要求演奏比賽的曲子,但她贏得了掌聲,7年的思念,多年的愛意,全都從她的琴聲中爆發出來,她讀大學以後越想越著急,顧夜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是不是下一次見到他旁邊就會有別的女生,顧夜是不是真的隻把她當妹妹?一連串的問題在見到顧夜的那一刻盡數被拋到腦後,管他的,她想,她自己不後悔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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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把她抱在懷裏,輕拍她腦袋,“還好你沒事,以後別再讓我找不到了。”“知道了。”
白煜回來的時候看到趙天天一臉苦悶地蹲在店門口,“你在這裏幹什麼?”趙天天悶悶道,“白哥,我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