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新婚(1 / 2)

陽七總算知道了為何侍兒阿阮說宗子不急。

辦了大事,陽七剛想摟著新夫蒙頭大睡,便聽見侍兒有禮地在外麵敲了三下門,問能不能入房侍候。

陽七低頭見宗子滿身狼藉,也多少明白侍兒是要進來侍候什麼。得了準許阿阮端著一盆溫水入內,他先是要給陽七清理,被陽七回絕了,隨後便用軟布蘸著溫水,小心翼翼地為宗子擦洗身體,清理了撕裂的傷口。

看著王家的宗子竟能允許侍兒做這等親密之事,陽七一時有些傻眼。還沒想好要不要製止,便聽那脾氣不小的醜兒低聲解釋道:

“這等私密事原該由貴家子陪嫁的媵侍來做,然奴麵容鄙陋,蒙宗子心慈,以貼身侍兒收留在側,陪嫁妻家。故而僭越,望家主恕罪。”

陽七反應半晌才想明白,大凡宗子這等貴家子出嫁為主夫時都帶著陪嫁媵侍,所謂媵侍也是家主的房裏人,幫著主夫在房事上侍候家主,故而也沒什麼害不害臊避不避嫌的問題。但這宗子隻帶了醜兒一人嫁到她家,即便不是甚房裏人,也隻得頂上了。

見阿阮臉雖醜幹活卻細致麻利,將皎皎照顧得很好,陽七就隨他們去了。做完清理又換上家中僅有的一床替換被褥,陽七這下終於能摟著自家男人,美美地睡到天亮。

第二日羋毓衡沒能起身,甚至昏睡中還開始發熱。把陽七急得,不知是該去請疾醫還是殤醫,隻得厚著臉皮去問朱勾意見。在陽七看來朱勾可是什麼都知,就沒有難得住她的。結果聽完陽七吞吞吐吐地一番話,朱勾差點把口裏的茶噴出來。

朱勾盯著陽七好一會沒能開口。可憐她少小離家求學,與定親之人也是發乎於情止呼於禮,連男子的手都沒碰過,要怎知初夜後那、那些人夫之事!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半晌,還是在旁邊井裏打水的離羊看不下眼,小心翼翼地插嘴道:

“家主,就奴所知,男子被開了陽鎖後,最初三天……嗯都是下不了地的。那個……骨腔……”

她做了劈叉的動作,差點沒讓陽七打她。

“咳,總之不是什麼大事,養養就好。”離羊諂笑著搓手,弓腰道:“奴原在將軍府服侍,府裏的郎君幸寵都是這般。那個……奴自己也有幾個相好。嘿嘿,想當年開鎖後,時間最長的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骨腔才長好,奴活兒大啊,把那小郎幹得……總之骨腔開了以後,就好生孩兒了。”

忍著想打人的衝動,陽七又詳細問了問初夜後有哪些忌諱。離羊也不怕羞,便將自己當年那些男女之事傾囊以授,還偷偷摸摸地補充,若想以後好生,最好趁著新夫骨腔沒長好多做幾次,將下麵撐大了,以後就不易難產了。

陽七覺著離羊純屬扯淡,又擔心以後真個難產可是一屍兩命。便又厚著臉皮去問阿阮。

阿阮也是個沒經過人事的處男子,不過在後宅廝混許久到底比陽七等人經驗豐富。他垂首回憶了半晌,隻說無論王族還是士貴家裏都有規矩,凡是娶的正頭夫郎,成婚後女人要在新夫屋裏住滿三天。這期間新夫也不必去給公婆請安,許是因為這原因。

陽七醒來時就快到晌午,她有五天婚假,白日無事清點了一番收到的賀儀。收到的多是同僚同袍家中自製的醃食粟布,隻草千代表邯王送的匣子格外不同。陽七一打開便愣住了。不大的匣子裏竟整整齊齊碼了六顆指節大黃澄澄的金錁子。陽七粗略一算,恰好與她兩年軍功折換的現銀相等,當即不由得又朝王宮方向磕了個頭。如此一來,這座小院就可以真正變成自己的了。

懷中抱著價值小院的匣子,陽七蹲在門邊木台子上急巴巴地等著羋毓衡醒。她想第一個告訴她的夫,以後他們一家在都城也是有根的人啦!

整個下午家中都沒人敢打擾蹲在正房外守門的家主,直到傍晚男人才幽幽轉醒。阿阮服侍著主夫擦了遍身,又喝了些粟米熬的粥,這才將陽七放進來。

陽七先是小心翼翼地扒在門邊看了半天,直將好一會才發現她的羋毓衡看笑了。他努力支起身,忍著身下傳來的悶痛,朝陽七招招手。

“家主何不進屋,晚上風涼,別受了寒。”

陽七不知怎的,此時倒扭捏起來。她在外麵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進來,就著昏黃的燈火看了看她的夫,一時間又想到昨天覆雨翻雲的事情上。

羋毓衡等了等,見妻主隻呆呆盯著他瞅,耳朵紅的像要冒血,一時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垂下頭,自己的耳朵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