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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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來,沂芹踮著腳,偷偷回到房間裏梳洗幹淨。

偷歡偷歡嘛,既是偷當然要小心翼翼不讓人家知道,嘴邊的笑微微的,心裏的甜微微的,眼底眉梢都掛著小偷的專屬得意。

挑件鵝黃色襯衫,她的心情在春天;在這季節,她的愛情有了豐碩收成。拿起腮紅,光澤紅潤的臉不需要化妝品為她增色,放下唇筆,她用發梳將長發一次次刷得烏黑亮澤。

臨出門,她回身在鏡前看看自己,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那麼初承雨露的女人呢?一定美得讓人閃不了眼神。

哼唱小曲,看看腕表,她今天有好胃口,可以吞得下一頭牛。

拉開房門,另一扇門也同時被拉開,天灝出現在門後,他一言不發,牽過沂芹往自己房裏走。

“你要做什麼?”會不會男人在清晨……容易衝動?想至此,沂芹的臉更紅了。

“砰”地,門關上,他滿臉怒容,“一大早,你跑到哪裏去了?”

“我回房裏梳洗啊,倒是你,怎麼還穿昨天的睡衣,皺巴巴的,真難看?”

她往他膝間坐去,突然間,她發覺男人的身體很好用呢!它可以提供安全、舒適,和……難以言喻的快感,上帝造人果真饒富深意。上帝,方沂芹在此佩服你。

“我以為你離開了。”

當他醒來發現沂芹不在身旁時,他嚇得彈起身,猜疑她後悔昨夜,又躲得不見人影,這回他可不敢保證孟孟還會在路邊認媽咪,把她給安全認回家。

“我是要離開啊,褚先生,你再不快一點,我們上班要遲到了,我可不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昨天發生過什麼事。”說著臉龐又增添幾分豔色,看得天灝心猿意馬。

“今天不上班,我們有事情要談清楚。”他正正神色。

“要談事情有的是時間,你不要老挪用上班時間嘛,上位者懶惰,常常曠職,你不怕下麵的員工群起效之,到時再好的製度都管理不了這群人。”

“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跟我談上班、說製度?”皺起濃墨黑眉,他搞不清她的腦袋裏裝了哪些東西。

“不談上班製度?那……哦,我懂了。”

她站起來,在他麵前來來回回走幾趟,“我這樣子看起來有沒有怪怪的?人家會不會猜出來我……嗯……長大成熟了?”

昨夜他很溫柔,今天她沒有不適感,應該不會太明顯吧?

“方沂芹,你故意顧左右而言他是不是?”

“你賴我,我哪裏有,不然你想談什麼直接說,不要拐了幾百個彎,讓我摸不著頭緒,東猜西猜都猜不到你想談什麼?”

“發生了昨天的事,你覺得我們應該談什麼事才合乎時宜?”

吵歸吵,他不想放棄抱她的權利,手一勾,將她勾回懷中,她軟軟的身體有他不舍的溫存。

“要談什麼呢?古時候的老祖先大概會談談責任問題吧?”她看看他暗示。

“很好,繼續往這個方向做推敲。”他靠在她發間,聞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不會吧?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了,我們談這些,傳出去會被人家笑死。”她皺起眉,一張苦臉像剛吞下三斤黃蓮解毒丸。

“所以才要關起門來偷偷討論,不要給別人聽見啊!”他捺住性子哄她繼續往下談。

“好吧,我們來談責任,雖然我覺得很多餘,可是你喜歡……嗯,到昨天晚上為止,我們都年滿十八歲了。”抓抓頭發,精明的她在這時候顯現不出智慧。

“很好,我們是年滿十八歲的成年人,誰都不會吃上誘拐的官司。”

法律上明文規定,十八歲的人有結婚權,當當當當……天灝聽見結婚進行曲在耳邊響起。

“而且男未婚女未嫁,我們的行為不會傷害到第三者。”

那可不一定,多少女人聽到黃金單身漢褚天灝要結婚,會在半夜枕畔哭紅一雙眼。他勾勾唇,吻她的欲念蠢蠢欲動。

“接下來呢?”

“我們唯一要擔心的是,昨天是我的排卵期,我很有可能會因此受孕,再加上我並不知道,你有沒有複雜的性關係,若是有的話,也許我該上醫院做全身健康檢查。至於我,你可以放千百個心,我很安全的。”

吞口悶氣,很明顯她想錯方向,“我所謂的責任不是這個,我們有了夫妻關係,現在迫切要做的是舉辦一個婚禮,讓關係名正言順。”

“你的意思是結婚?”

此話問出,她嚇了一大跳,額頭撞上他的下巴,兩人都受創嚴重。

“你以為謀殺我就不用嫁了嗎?就算我死掉,也要你辦冥婚。”天灝痛得齜牙咧嘴,用力壓住下巴,每個字都是從齒縫間擠出來。

“我早跟你說,我是不結婚的,你不可以用昨晚的事情威脅我。”

“搞清楚,昨晚是你來找我,不是我跑到你房間去。你不能送來希望,又親手把希望打破,太慘無人道。”

“我知道是我主動,可是********何必把事情扯到婚姻上頭。”她裝無辜。

“對你來講我們隻是********,對我來講卻是一生承諾。”他堅持。

“我不結婚、不結婚,永遠都不結婚的,你不能逼迫我、不能壓榨我。”

“我就是要逼迫你、壓榨你,你不能隨便利用過我的身體,就棄如敝履。”

“我哪有利用你的身體,你含血噴人。不管有沒有昨晚,我喜歡你是事實、我愛你也是事實,有了愛情,男女進行那種事不是很自然嗎?”

“我不知道,我有強烈的受騙感。”

她穿來母親的新娘禮服,他以為她準備好嫁給他,準備好與他共結連理,哪知道做過一夜的結婚春秋夢,她居然說那不算數!

“不生氣好不好?我很抱歉帶給你錯誤信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她重新坐回他腿上,抱著他,使出上乘嗲功。他不說話,眼睛直直看向落地窗外,心在抽痛。

經過這些事她還不肯嫁給他,看來以後她肯點頭嫁給自己的幾率,更是微乎其微了。失望在心中沉澱、壓迫……“你別生氣,這樣好了,我先去上班,你在家裏休息一天,等晚上回來我們再談。哦!對了,明天是周休,也許你可以想想我們去哪裏玩比較好。”

沂芹巴結地在他唇上一吻,火辣辣的舌吻送過,她想總能衝去他一些不快吧!人人都說,男人是感官型動物,她但願這招會奏效。

結束熱吻,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暈然陶醉,她拍拍天灝迷蒙的臉頰,笑著說:“乖乖休息等我回來哦。”說完,哼著小曲,她走出他的房間。

直到“砰”地一聲響起,天灝才清醒,他懊惱跳起身,像頭焦躁的獸,盲目地在房間裏踱步……拿起電話撥下一組號碼。

“敬棠你來,我需要援手!”